早该了断了,非要苟且活着,为家门蒙羞”
“薛六,你听见了吗?他让我去死我的好弟弟,让我这个亲姐姐去死小时候,我省下自己的月例,给他买他爱吃的零嘴,替他挨父亲的责罚”
薛绥看着她崩溃的哭嚎。
“萧家的凉薄,你今日才知晓?”
她在萧晴儿面前缓缓蹲下,视线与她齐平。
“所以你想通了?想要一条活路?”
萧晴儿抬起泪眼,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不甘心生而为人,都想活下去,凭什么死的是我?”
薛绥点点头,“那就拿出诚意。”
萧晴儿看着她淡漠的表情,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下去,“那药掺在陛下的参汤里每次量不多,日积月累,神不知鬼不觉为免陛下疑心,每每献汤,我都会小尝一小口”
薛绥问:“药是从哪里来的?”
“是我娘借着入宫看我,带进来的。也是我娘交代我做的。”萧晴儿喘着粗气,语速极快,恨不得将所有罪孽倾倒出来。
“萧贵妃死后,萧家很是忧心他们说,端王羽翼渐丰,翅膀硬了,心思又深,不好拿捏,萧家不敢把宝,全压在他一人身上偏那阵子,陛下宠幸那个胡女,圣眷急转直下他们便逼着我,拢住陛下的心,再怀上龙胎”
她抬头看着薛绥,嘴角牵动着古怪的笑。
“若陛下若陛下有个万一,太子根基未稳,朝局定然动荡到时候,萧家便可联合旧部党羽,拥立年幼的皇子登基”
薛绥静静地听着,忽然轻笑。
“痴心妄想。”
萧晴儿涕泪横流,眼中光芒渐灭,只剩下一片死灰。
“身为萧家女儿,我没得选从来就没得选”
她喃喃自语着,猛地抓住薛绥的手,掌心滚烫得充斥着求生欲。
“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薛六,求你我知道你有办法我还年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在这冷宫里”
薛绥任由她抓着手,目光沉静。
“你写下供状,我便尽力为你周旋。”
她从袖子里摸出上次给她看过的小瓷瓶。
“解药给你。可缓解毒性发作,减轻痛苦。”
说罢,又让小内侍将携带的笔墨呈上来,铺开在一张破旧的小几上。
“你把你方才说的,都写下来。下药的时辰、经手的宫人、药物来源和藏匿之处,还有萧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