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如何坐得安稳?又如何腾出手来肃清环伺的豺狼?”
李肇的唇角缓缓勾起。
眼底,有一抹锋芒乍现——
“孤就是要让他们跳出来。与其坐等暗箭,不如引蛇出洞”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而冰冷,“明刀明枪,一次性解决干净。”
薛绥打个寒噤。
她望着李肇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算计,瞬间明白了他的盘算——立妃是饵,更是他清洗朝堂、巩固权柄的手段。
她叹了口气,心头滋味难辨。
“原来殿下存的是这份心思。”
“孤存的,更是娶你的心思。”李肇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际,声音低沉下去,直抵她心间。
“鱼和熊掌,孤要兼得。”
薛绥被他强势的宣告,噎得说不出话,脸颊竟微微发烫。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
晨光穿过云层,透入窗扉,在太子肩头镀上一层金边。
“殿下”她低唤,心绪翻涌。
“喝粥。”李肇微微勾唇,重新拿起银匙,动作轻柔,仿佛刚才那一番搅动天下风云的对话,只是她的错觉。
殿内重归于寂静。
凉风掠过宫墙,发出呜咽般的哨音。
雨过天晴,但笼罩在上京城的风暴,却刚刚开始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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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薛府的消息便送到了东宫的书案前。
钱氏受惊早产,折腾了一天一夜,生下一个七斤重的男婴,母子平安。
薛庆治依旧“昏迷不醒”,傅氏衣不解带地守在他床边,端汤奉药,寸步不离。这鹣鲽情深的夫妻模样,竟比过去二十多年都要来得恩爱。
“看来薛府是查不出什么了。”李肇听着关涯的回报,修长的手指在案几上无意识地轻击几下。
“倒是演得一手好戏。”
关涯道:“殿下,傅氏嫌疑最重。她那天才去过慈安殿,出来时神色有异。要不要提审?撬开她的嘴”
“不必。”李肇道,“她不过是颗棋子,背后真正的推手在慈安殿。派人盯紧薛府,尤其是傅氏的一举一动。没有孤的明令,莫要打草惊蛇。”
关涯有些不解,“殿下,恕属下直言,薛府如此敷衍塞责,分明是包庇凶手殿下为何要手下留情?”
李肇蹙眉,“那是薛六的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