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败,则极有可能心脉崩毁,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如同活死人。”
李肇下颌线条骤然绷紧。
这般抉择,千斤重负,确实无人敢轻易决断。
“此事,殿下再慢慢思量。”天枢躬身,平静地道:“殿下若无其他吩咐,容在下先行告退。”
李肇摆了摆手。
待天枢的身影消失在帘外,殿内只剩下两人。
李肇从食盒里取出一个瓦罐,盛出温热的燕窝羹,递到薛绥的面前。
“趁热喝。”
薛绥接过汤碗,看着他:“大狱里的萧嵩,近日可有松动?”
“没有。骨头硬得很。”李肇冷笑一声,“不过他这种人,贪生怕死,只要捏住他的软肋,迟早会全盘托出。”
薛绥嗯了一声:“殿下打算怎么办?”
“先拖着。”李肇道:“宫里的消息封锁不了太久。萧琰在西疆磨刀霍霍,一旦得知京中变故,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他顿了顿,“待解决了这心腹大患,朝堂上的魑魅魍魉,再慢慢收拾不迟。”
薛绥望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是令人安心的力量。
他总是这样,看似霸道专横,却总把最复杂凶险的棋局,一步步安排得稳妥,不肯让她涉险。
“对了。”她想起一事,微微侧头,带着点自己都未察觉的赧然,声音低了几分。
“如意说我新长出来的发根,在灯下瞧着,似乎带点灰墨色了?”
她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头,垂下眼眸。
“你瞧瞧”
李肇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个,微微一怔。
随即,低低的笑出了声。
“还以为薛平安当真视红颜如粪土”
薛绥脸颊微热,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
李肇笑意更深:“孤以为,平安不屑在意这些。”
薛绥被他说得双颊绯红,微微别过脸去,“只是觉得若能变回来,总好些。”
李肇倾身凑近,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柔地抚过她头顶那一层短短的寸发,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不急。待你青丝如瀑,再披凤冠霞帔,嫁我为妻”
他眼底笑意加深,漾开几分促狭的笑。
“到那时,孤亲自替你绾发”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际,薛绥耳根瞬间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