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子威仪,还是要维护的。”
王承喜心头猛地一跳,不敢怠慢,连忙躬身应喏,疾步走到御案前,铺开明黄的绢帛。
皇帝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
“旨令京畿防御使马坤,即刻点齐兵马,昼夜兼程,驰援永定若有迟滞推诿,畏敌不前以通敌论处!立斩不赦!”
王承喜悬着的心落下一半,忍不住轻声问道:“陛下,可要褒奖太子讨逆之功,以振军心?”
崇昭帝喉间滚动几下,随即缓缓叹息。
“东宫羽翼已成,声威过盛了。”
“是。”王承喜心中了然。
陛下终究是陛下。
是父,也是君。
萧家与端王勾连逼宫,魏王不成器,这摇摇欲坠的江山,眼下离不得太子这把最锋利的刀。
可陛下眼前的是一条独木桥——
他既要靠太子力挽狂澜,又要提防这把刀太过锋利,反过来伤及其身。
君父难为,猜忌是帝王的宿命。
圣旨很快拟好,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至西疆,直奔双驼岭梁军大营
然而——
这一道凝聚着帝王心术与君父决断的旨意,终究是迟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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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驼岭连绵的营帐,旌旗猎猎。
中军大帐内,炭火烧得极旺。
马坤一身锃亮的明光铠,大马金刀地坐在虎皮交椅上,面前是摊开的舆图。
他年约四旬,面皮白净,保养得宜,一双细长的眼透着精明和算计。
“大人!”一名参将躬身禀报,语气焦灼,“斥候回报,叛军攻势如潮,永定守军伤亡惨重,我等不能再拖了”
“急什么?”马坤眼皮都没抬,慢悠悠端起手边的热茶呷了一口,“叛军三十余万人,声势浩大我们这点人马贸然撞上去,岂不是以卵击石?永定城高池深,守个十天半月总不成问题。等陛下旨意一到,咱们再动不迟。名正,才能言顺嘛。”
帐内几位将领交换着眼神,皆看到彼此眼中的忧急与不忿。马坤坐视友军覆灭,其心可诛。
奈何他是主帅,手握兵符。
“报——”帐帘猛地被掀开。
一名传令兵气喘吁吁地冲进来,脸上带着惊慌。
“禀大人!营外发现一队轻骑,约百余人,打打着太子殿下的名号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