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安静得只剩下他们。
近在咫尺的呼吸,有些乱。
“疼吗?”李肇抬起另一只手,指腹擦过她的脸颊,抹去沾染的岩灰和一点已近暗沉的血渍。
“不疼。”她低头,“血又不是我的。”
李肇:“”
第三次被她堵得说不出话。
满腔情绪,最后只能化作一句磨着后槽牙的喟叹。
“薛平安,你可真行。”
薛绥:“托殿下的福,命还在呢。”
足够气死人了。李肇睨她一眼,解下披氅裹在她身上,仔细系好带子。
“冻死你才好。”
“舍得?”
“嘴皮子倒利索。”
披风上带着他的体温,淡淡的松墨香,将薛绥整个兜头罩住,手下的力道有些重。等裹得严实了,李肇才好似缓过气来,低头看着她被宽大的毛领衬得愈发显小的脸儿。
“此番立下大功,想要什么赏赐?”
“不必。原是我欠殿下的。”
“你欠孤的多了”
薛绥抬头,视线不经意落在他冒出青色胡茬的下颌上,微微一笑,“答应给殿下绣的香囊,我不会食言。只是眼下材料不凑手,回去先打个络子抵着。香囊日后再说。”
李肇无言地盯她半晌,才慢慢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