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钱,再开库房,挑些好东西,给姑娘备嫁”
谢夫人母女,沉浸在喜庆之中。
唯有谢延展,眉头始终未能舒展。
皇帝久病,突然插手太子婚事,册立的还是他这个失势待罪之臣的女儿
这突如其来的恩典,背后藏着怎样的凶险?
福兮祸所伏。
他宦海沉浮多年,直觉此事绝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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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园这边,消息是椒房殿的玉姑姑亲自送来的。
她一进门就跺着脚,额角带着细汗,满脸的愤愤不平。
“那妖道太不是东西了。在陛下跟前胡言乱语,说什么谢家二姑娘的八字万中无一,能引天地清气,滋养陛下龙体还说六姑娘您出身旧陵沼,煞气重,克六亲,要是嫁入东宫,会动摇国本,祸乱朝纲”
薛绥正在书房作画。
闻言,笔尖未停,一个收笔很是漂亮。
她放下笔,拿起一旁的湿帕子,慢慢擦着指尖的墨渍。
“谢微兰”
她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好似在品味什么,脸上不见怒色,平静得令人心惊。
一旁的小昭却气得脸色发白,脱口便道:“陛下怎么能这般糊涂?皇后娘娘就不管管吗?还有太子殿下?他怎能任由陛下这般欺负我们家姑娘不成?”
玉姑姑面露难色,低声道:“娘娘刚生产完,身子还虚着,得知消息又急又气,差点晕过去婢子出宫时,听闻太子殿下已被急召去了紫宸殿只是陛下现在的性子,怕是听不进去。”
小昭还要再说什么,被薛绥一个眼神止住。
她神色平静,示意如意取来荷包犒劳玉姑姑。
“劳烦姑姑跑这一趟。请回禀皇后娘娘,就说薛六知道了,请娘娘安心休养,勿为这等小事劳神。”
小事?
玉姑姑叹气,心下的焦灼平复了几分。
“姑娘,您千万想开些。娘娘说了,即便即便有陛下旨意,她也定会为您争一个应有的位份,断不会让您受委屈”
只是,不再是太子妃了。
薛绥淡淡一笑:“我明白。姑姑放心。”
玉姑姑还想劝慰几句,见她眼神清明,不似作假,只好应下:“那婢子就先回去了,有消息再给姑娘递信。”
送走玉姑姑,薛绥走到书案边,将那幅还没有完成的字画拿起,看了看,缓缓撕成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