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宁晏家的一支,其祖父是成祖的老师,真先生自己则是有名的大儒。他的夫人随居住在京城。”
程丹若怔了怔,想起心寺的位“晏老先生”,不由问:“他是顾太太的亲戚?”
“真先生有位弟,是顾太太的外甥,出自靖海侯府。”黄夫人宽慰道,“放心,不会叫去不三不四的人家,对有好处呢。”
姓晏,又和顾太太沾亲带故,应该是心寺的师生二人没错了。
程丹若略略安心,虽仍有疑『惑』,口风却松:“……”艰难地说,“容再伺候老太太几日。”
“的孝心,老太太也是道的。”黄夫人不敢『逼』太紧,道,“这样,等过了立秋再启程,如何?”
程丹若沉默一刻,微微点:“听表婶的。”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程丹若依旧仔细服侍陈老太太,不『露』半点喜『色』。
五、六日后,陈老太太才主动道:“到了晏家,仔细做事,莫要轻狂。”
程丹若道:“舍不老太太。”
“傻孩。”陈老太太微微一笑,“别人可没这福气。”
“能留在老太太身边,才是福气呢。”也微笑。
陈老太太更是开怀,暗示道:“来年咱也回了京城,自会接回来。”
程丹若:“有您这句话,才安心。”
“好孩,放心,只要还喘着气儿,自会安排的前程。”陈老太太第一次明确暗示婚事,“有老婆在,亏待不了。”
程丹若放下『药』盏,依偎在老人身边,好似雏鸟眷林。可心里清楚,面笑再真切,胸膛却是冷冰冰的,一点暖意也无。
展眼,六月过去,七月到了。
按节气算,此时已是立秋,秋老虎仍在,江南一带仍然炎热很。
这几日,陈柔娘和陈婉娘每日早早来萱草堂请安,接替程丹若伺候的活计,喂老太太吃『药』喝茶,替擦身抹脸。
程丹若抱着交付病人的心态,详细地告诉,中风病人要注意什么。
两个女孩也学认真,每日轮流替祖母熬『药』,家中下皆称孝顺。
程丹若因此了些许空闲,见缝『插』针处一些私事。
叫来白芷的妈妈,告诉:“要去京城,陈家不久也将京,怕是不会再回松江府了。”
白妈妈大吃一惊:“姑娘要去何处?”
程丹若三言两语说明原委,不等老仆委屈,直接托出计划:“打算将白芷放出去,也不小了,替寻一门亲事,今后好好过日吧。”
白芷更惊讶,脱口便道:“不走,伺候姑娘。”
“从大同一路送到陈家,又跟来松江。可以说,如果没有一家,早就死了。”程丹若轻轻一叹,恳切道,“如今寄人篱下,前途难测,白芷跟着,只会耽误终身。”
白妈妈却是忠仆,规规矩矩说:“姑娘玩笑了,伺候主才是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