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丹若瞧瞧她,倏而笑:“你好,许姑娘。”
许意娘道:“既在京城,今后时常来往。”
程丹若笑笑,寻偏僻的角落坐下,听她们说话。
一群中学生聊天,可比已婚太太们有趣。大家先是点评今日的茶,再是糕点,然后在所有人默契的推动中,飞快进展到最热话题。
“嘉宁郡主……出乎预料的美呢。”一面说,一面睃向许意娘。
许意娘不动声色:“金枝玉叶,自非同一般。”
“也不知道会不会久留京城。”不知道谁家的小娘子,估计偷听了父兄聊天,居然迫不及待地分享八卦,“听说是想在京城说门亲事呢。”
王咏絮白她一眼:“好不知羞,开口闭口亲事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小娘子敢口无遮拦,家中当然受宠:“就是听说啊,郡主那样的容貌,也不知道配了谁家郎君。”
“咳。”许意娘清清嗓子,“这不是我们能置喙的事儿。絮娘,往常你都是第一个作诗,怎的今日既无笔墨,也无丹青?”
王咏絮拿帕子掩口咳了两声,懒洋洋道:“前些日子着了凉,这会儿还提不起精神,今就不作了——你呢?”
许意娘道:“年年作梅花诗,也怪无趣的。”
两个姑娘交换个眼色,又飞快错开。
程丹若拈起一颗樱桃,徐徐失笑。
王咏絮和许意娘好似是对头,都是尚书孙女,一个文采斐然,一个教养出众,免不了被互相比较。但此时,她们又非常默契地心意相通了。
今天做什么诗都没有意义。
彩头必然是嘉宁郡主的。
她们既不想故意写一首差的陪衬,又不能夺魁打脸,干脆不写。
傲气又聪明,比柔娘和婉娘厉害得多。
尤其许意娘说的“年年”和“无趣”,格外意味深长。
不愧是京城贵女。
糖渍樱桃很甜,蜂蜜在舌尖化开,甜得人发颤。程丹若不由端起茶盏,慢饮一小口,化去口腔里的甜腻。
又想,女孩子们都在后面坐,嘉宁郡主却没有来,到现在还在前头,看来她先前的猜测没错。
王尚书是礼部尚书,假如真提起过继,他的发言权极大。
嘉宁郡主今天就是来刷好感度的。
被父亲单独派到京城,为兄弟的前途探路的女孩——必然了不得。她会怎么做呢?
“程姐姐。”王咏絮不知何时走过来,拉着她的手,“我知道你不爱作诗,咱们一块儿出去透透气。”
程丹若欣然同意:“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