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的休沐,立刻避暑为出京,跑到了老师的书斋。
江南的书斋叫本念斋,京郊的叫明心斋,刻仿造农家院落,黄泥矮墙,瓦片搭好的屋顶上再铺层稻草,院子围绕圈篱笆,前院有个水井。
为舒适计,进去是青石砖,宽敞凉快。
谢玄英说是读书,其实是休假,闲来无事刻枚章,或是骑马踏青,欣赏下田园风光,晚上睡不着,看星星算历书。
这日下午,天『色』微阴,难得不热,他去骑会儿马,和爱驹培养感情。
谁半路看见了架马车。
“谢郎留步。”明媚的少女钻出车厢,容颜艳丽,“我的车辕坏了,可否请谢郎叫人来,替我修修马车。”
谢玄英瞥眼:“我亦路,请郡主另寻他人。”
“谢郎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她大大方方了,耳边珠光闪烁,“你又不是瞧不出来,这不是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老实说,车坏了的把戏已经俗到不能再俗,谢玄英也是头次看见说破的。
他问:“有何贵干?”
“借步说话。”她扶着侍女的手下车,做了个手势,激将他,“怎么,怕我吃了你,不敢来?”
谢玄英不吃她这套,确实好奇她所为何来,略思索,下马跟随。
两人走到僻静处。
“我,谢郎应该没什么耐心。”嘉宁郡主身着胭脂红袄裙,眸似寒星,“也不同你卖关子了。”
谢玄英面无表情:“请。”
嘉宁郡主道:“荣安快择驸马了,谢郎觉得,她会甘心出嫁吗?”
谢玄英不曾料到她会提荣安,凝神看去,反问:“这同你有什么干系?”
“我是来提醒谢郎的。”嘉宁郡主的唇边,浮现出丝容,“倘若你有心上人在宫里,可小心些了。”
这话听得谢玄英心头大震,险些为程丹若出了事。定定神,不信谁能猜到此事,强忍心悸,皱眉问:“心上人?”
嘉宁郡主始终留着他的面『色』,瞧出些许端倪。
然而,她固然是察言观『色』的好手,谢玄英在皇帝面前的十多年,控制心绪的本事更胜筹。
他冷冷道:“倘若你再同我说废话,不必再浪费时间了。”
嘉宁郡主没看出不妥,立时改口:“是我失言,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
她,马上抛出新的内容:“你可知道,王三娘吃的『乳』糖真雪,究竟有什么问题?”
谢玄英缓缓抬起眼睑:“你说什么?”
“谢郎莫急。”嘉宁郡主直视他的面孔,片刻后,却被灼盛芙蕖的容光『逼』退,转开视线。
好会儿,方才道,“说来也是凑巧,在惠元寺时,我身边的彩衣,曾偶然见到荣安身边的大宫女问寺中的和尚,说是生了湿疹,味生石膏。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可后来仔细,难道不耐人寻味?”
谢玄英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