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贼寇益都县起事,是看准了青州卫的主兵力被调去北部乐安一带,与莱州、登州协同抗倭,内部空虚,才敢如。而后,他们南下,占领临朐沂水两县,再占蒙阴,接下来不是去泰安,就是占济宁。一旦济宁落入贼手,他们便可倚仗运河,窃取漕粮、武备。”
皇帝眼底的欣赏之『色』更甚。
他听得来,假如说,之前的话还有可能是靖海侯教的,方才的奏报,他还未曾对外透『露』,可见都是谢玄英自己想的。
“你认是泰安,还是济宁?”皇帝考问。
谢玄英想想:“恐怕还是济宁,虽然泰安更好——若占领泰安,可与蒙阴联合屏障,背靠山地,易守难攻,若派兵围剿,可依托山地之便,化整零,遁入林。但济宁财货丰富,地处繁华,贼寇必然动心。”
皇帝点了点头,倏而道:“昌平侯与朕说,假如贼人占济宁,虽然棘手,却不足虑,若是占据泰安,恐成心腹大患。”
谢玄英立时明白,除了方才他说的两个地理素,还有一个更隐蔽的理由。
泰山。
“微臣所思浅薄,还是昌平侯经验老道,目光长远。”他马上认错反省。
皇帝笑道:“你还年轻,能想到这里已殊不易,何必苛求?”
然而,君臣俩分析得好好的,却没想到,叛军并不按他们的思路来。
无生教是南下了,却没有直奔济宁,而是潜入兖州府城,直奔鲁王府,绑架了鲁王。
王妃听闻噩耗,直接病倒,强撑着写信上京。
但内容不是恳求朝廷发兵,营救她的儿子,而是说儿子已被叛军弄死,请皇帝册封鲁王孙孙。
皇帝……心情复杂。
堂堂藩王被俘虏,简直是奇耻大辱。然而,鲁王在残暴,今年正月,鲁王妃带着孙子来京,说长子长媳俱被鲁王所杀,自己亦遭毁容,最后更是以自焚,换来孙子留在京城保命。
从王妃的信看,连亲妈都忍不了,宁可当他死了,其人之残暴可见一斑。
妃深明大义,当然朝廷省了多事。
他们不吵了。
“死”了一个藩王还招抚,脸面何存?遂开始讨论带兵的人选。
平叛比起打鞑靼、瓦剌和倭寇,属好活计,各方人马都有些心动。比如,靖海侯。
他是左军都督府的都督,山东都司是他的管辖范围,情理,都该由他领兵前往。当然,他肯带上二子,方便他立功升官。
然而,皇帝已有决意。
他任命山东指挥使副总兵,主理平叛一事,又自外省调兵两千,协助平叛,并让谢玄英领两千亲军,前往山东驰援。
这个任命十分微妙地卡在大臣的纠结线上。
山东境内的军务,本该由都指挥使干,他之所以能抽身,主是因倭寇进犯登州,皇帝派了昌平侯任总兵,主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