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不造反,朝廷会把我们当盘菜?是我们义了,打赢了,朝廷才道我们没饭吃,我们受了多大罪。”
斜过一眼,杀气腾腾:“不打仗,死人只会更多。”
程丹若张张嘴,又闭上,一副哑无言子。
秋风萧瑟,枯叶纷飞。
两人沉默了会儿,程丹若才艰难说:“但不能一直打仗,百姓需要活。”
白明月也在演,眼神微动,好像闪过粼粼波光,眉『毛』自然得蹙,整个人一下子脱离了“佛母”气质,变得无奈又心酸。
“没有人想一直打仗。”白明月说,“你道,我为什么要造反吗?”
戏肉来了。
程丹若想着,真心实说:“不是日子过不下去,谁想造反?”
“你是一个好人。”白明月淡淡笑了笑,“你情我们,所以,我愿把真相说给你听。”
真相是什么呢?
一个披了皮『迷』信故事。
“我幼时体弱多病,幸遇一游方僧人,说我命格特殊,亲缘浅薄,在俗世不能久活,渡我出家。”
程丹若:“……”这开头好耳熟。
“我自幼在佛庵长大,吃斋念佛,研读经文,后随师父外出,于兖州化缘,谁想遇见了今世要历劫。”
程丹若拧眉,心不祥之感。
但白明月讲述很平静,好像在说另一个人故事,而已超然物外。
“他将我掳去,强占了我,我欲速死,却于夜间大梦,道我前世为佛母三千分-身之一,因杀气太重,不能合道,必须受三世轮回之苦,方可得道。鲁王是我今劫难。”
程丹若倏抬头,满脸震惊。
白明月说:“不受红尘之苦,不可得道成佛,我只好忍受一切,当做历练。谁想天有不测风云,山东先经洪灾,又逢干旱,民不聊,佛母不忍,托梦于我,命我渡百姓于苦海。”
说到这里,真情实感叹了气。
“佛祖能割肉喂鹰,我又为何不能为救世人而造杀孽?若有业报,可尽数报予我一人之身,纵有十世轮回之苦,我亦心甘情愿。”
程丹若心念电转。
故事开头,可信『性』存疑,读认字,可能真出过家,但别忘了,普通女子不能无故出家,朝廷不给发度牒。
以戏法手段看,江湖骗子可能『性』更,大概率属于三姑之一。但被鲁王侵犯事,应该是真,气太平静了,不像前头内容,感情充沛,抒情得当,就差一咏三叹。
只此一事,足够让程丹若情。
所以,很安静听着,充当一个被蒙蔽观众,只适时疑『惑』:“真吗?”
白明月镇定道:“你不信我有此心?”
程丹若说:“你声声说是佛祖点化,可我并没有瞧出什么稀奇。”
像是早就有所预料,白明月微微一笑:“这有何难?”
随手拾上枯树枝,青葱般指尖轻轻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