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食起居。她是大同人,熟知山西风情,母亲可以放心。”
其实,柳氏未尝不知道,任命已下,无可更改。且臣不能只享君恩,不为君尽忠,掉再多泪也无济于事。
遂收拾心情,颔首道,“也好,我这里不差她服侍,叫她来,我有事叮嘱。”
谢玄英还再说,柳氏却摆摆手:“不必多言,家里的事,我嘱咐程氏就好,做你该做的事。”
然而,话虽如此,仍旧要再补充两句,“别忘了与同僚多多走动,你老师那里也该去一趟,来有什事,也好有人为你说话。”
谢玄英逐一应下:“儿都记住了。”
柳氏这才放他离去。
不多,程丹若过来了。
柳氏盯她:“你知道了吧?”
程丹若平静地说:“是。”
柳氏问:“三郎和你提过这件事吗?”
“提过。”
“你怎?”柳氏平静地问。
“母亲见谅,儿媳心里……其实并不回大同。”程丹若苦笑,“倒不是因为边境苦寒,只是我父母亲族皆死于彼处,虽知道该回老家祭拜,可……”
她顿住,艰涩道,“可若没有见坟冢,没有亲耳听见噩耗,总还能骗自己,也许家中还有人逃过一劫。”
柳氏沉默一刹,说道:“那你为何不劝阻三郎?”
然,柳氏并不赞同去九边。
程丹若『色』不改,诚恳道:“三郎有心为请命,造福一,儿媳岂能因一己之私,阻止丈夫建功立业?”
柳氏哑然。
“母亲。”她正『色』道,“儿媳也过了,越是苦寒之地,越是容易出政绩,鞑靼之患,搁在以往自然危险,如今要开互市,鞑靼需要的粮食、茶叶、丝绸都握在我们手里,必不敢轻举妄动。
“大同固然危险,机却千载难逢,即便苦些累些,却全是为自己做的,这难道不比什都重要吗?”
这无疑戳中了柳氏的软肋,她微蹙眉梢,却还是没有出言赞同。
建功立业虽好,可作为母亲,总是更希望孩平安富贵。
“母亲,三郎知道您心疼他。”程丹若柔声道,“正因如此,我们才要争,如今陛下正值壮年,不会叫他吃亏的。”
说及此事,她又道,“其实,三郎不放心的人还是您。媳『妇』,不如叫竹篱和梅韵跟去伺候,我留下来孝顺您,他在外头也能放心了。”
柳氏怔了怔,『色』缓和下来:“说什傻话,那样的地,她们两个丫鬟能做什?”
木已成舟,她只能接受现实,打起精,叮嘱道:“你是大同人,衣食住行都熟悉,提前把该备的备好,人在外头不比在家中,穷乡僻壤的,买什都不便。”
程丹若低眉顺眼:“是,儿媳记住了。”
“在外要多替夫君考虑,他劳累整日,家宅之事不可让他『操』心。”
“儿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