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开一看,登时好气又好笑。
全是如何处理伤口,别的一句也无。
但他拿起榻边的册子,翻到其中一页。这是昔年去山东时,她塞给他的,里头详细阐述了该如何处理伤口。
若伤在手臂、大腿等血流充沛处,要及时止血,在离身体近的地方,拿系带勒一圈,过段时间放一下。
伤口需要清理干净,周围也要拿湿润的纱布擦拭干净。还有,伤口太深要缝合,却必须是肉合肉,皮连皮,不能乱来。
不独这册子,她写驱病经时,也仔细为他解说过个中缘由。
明明不止说过一遍,偏还要再写一次。
他还没老,都记得清清楚楚。
谢玄英想着,心底却泛出绵绵不绝的喜意。
处境艰难,丹娘绝对不会空费笔墨,写一些无济于事的空话和牵挂。她只会写最要紧的、最迫切的、最有用的。
但,她却忘了,这些他早就知道。
又或者,知道他听过,却还要再说一遍,唯恐他忘了,耽误了伤情。
无论是哪一种,都足以令他忘却疼痛。
好的纸张,借着烛光写注意事项。
伤口必须清理干净,不能留有脏污。
伤口太深或者太长,需要缝合,但缝合有讲究,千万不要让别人随意尝试,可以先敷药看看。
纱布必须是滚水中煮过的。
如果有发烧感染的症状,必须马上通知她,她会赶回来处理。
林林总总写了不少,总觉得还有疏漏。
但程丹若怕拖得太久,反而延误,依旧封口,派柏木送到门口。她不能进出,信笺却是无妨,毕竟每天要送药材名单出去,以便补充。
“现在就去。”她吩咐。
柏木笑了:“是,小人这就去,保管爷半个时辰后就能收到。”
程丹若潦草点头,再端起碗,饭都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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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得胜堡的院子,李必生正替谢玄英包扎伤口。
他的右肩和左腿都被划了道口子,肩膀的轻些,毕竟鱼鳞叶齐腰甲不止好看,防护能力也很强。但腿上只有两幅战裙,以织锦和皮毛织成,且须骑马,无法随意挪腾,硬是挨了一下。
锦缎和皮毛都被彻底划开,有一道明显的伤口。
不过,发现大腿受伤后,谢玄英第一时间用帕子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