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甚至“今日完租,明日乞贷”。
就算这样,还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交完地租后还要缴纳赋税,老百姓所剩不多的粮食还要交朝廷的各种税。
国家收完正税(其中最重要的是农业税),对人征收“人头税”,工商和山木产品税,对商人手中积存的现金货物征收“算缗钱”,对车船征收“算车钱”,除此之外,马牛羊等牲畜还有牲畜税,盐、铁、茶、酒、矿产税课等专卖,此外还有落地税、牙税、当税、契税等杂税。
“苛捐杂税”不是简单的四个字,其中裹挟着多少老百姓的血肉,李凌峰不得而知,但是他就知道中国历史上奇葩的收税理由。
比如周厉王时期为了搂钱对百姓征收“喝水税”。
秦末战乱后,统治者为滋生人丁,征收“剩女税”。
清朝时期,平民百姓爱穿草鞋,每天出城门做生意,官府为敛财,对穿草鞋进城的实施“草鞋捐”,对光脚进城的征收“赤脚捐”。
民国时期种植鸦片要窝捐,不种鸦片要懒捐,更有甚者你不捐去老百姓家破门而入征收“打门捐”,还有“晒太阳税”、“大便税”,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其做不出。
大夏朝这两年动乱朝廷的征税本就收得重,再加上很多地方官员不作为,聚众敛财,和地主一起压榨百姓,“一岁之耕,仅供公足,而民食不过数月”之情形不过最普遍的现象。
所以李凌峰不得不皱眉,不得不扼腕。
龙卧岩的村长见新来的老爷开口问地租的事,老实答道,“张老爷还算仁善,只收我们五成税,借用耕牛和农具也只长一成……”
村长的声音越说越小,如果能保持这样他们就知足了,但他又怕自己说出来,让李凌峰觉得自己有一种胁迫的意思,惹得李凌峰不喜。
李凌峰闻言叹了一口气,收一半的地租就叫仁善,那不仁善的还不知道收多少呢。
“你们先回去吧,此事容我考虑一二。”李凌峰挥了挥手,让院里的人先散了。
这地租他不能不收,活在封建制度下,活在地主阶级中,他一人不收地租改变不了大夏,只会引发连锁反应,导致枪打出头鸟。但是他也不能按张老爷的方法收,要给老百姓留盼头。
要想真正解决这个问题,还是要改革,还是要从朝廷出发。
他想了想,要想了解大夏朝真实的土地制度和税收情况,看再多的书也不如亲自去村里看看。
李凌峰叫住了准备出门的村长,“老伯,能带我们去田地里转转吗?”
“可以可以。”村长连连点头。
龙卧岩的村长姓吴,他带着李凌峰和刈往龙卧岩的田地而去。
黔州“八山一水一分田”,地形地貌复杂,筑城有山地也有梯田,龙卧岩村的地一片一片并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