滥了,我们也被洪流裹挟着,没法回头了。
“自古以来凡与皇权对抗,无非两条路,成王败寇,我以为我筹谋得足够周全,但显然我们运气差了点。”
他缓慢看过来:
“如今家中只剩你我支撑,不要寄望后院那些人了,去照顾好祖母,我们黄泉路上相见。”
“大哥!”
嘶吼声里,严梁已经头也不回奔了出去。
严渠踉踉跄跄到了上房,一进门就栽了个跟头。
上房不似外院,到底老夫人阳氏积威甚重,此刻仆人们都在该立的地方立着,鸟架上的画眉鹦鹦闭口不言,阳氏坐在平日惯坐的长榻上,两个排行靠前的,从小也在上房教养的庶女一左一右坐在下方脚榻上,共同面朝着端坐着的她。
只是严渠这一进门,便如一石激破了一潭死水,每一处都动了起来。
“祖母!”
严渠喊了一声就在屋里跪下,两个庶女仓惶站起,伸手来扶。
“有你祖父的消息吗?”阳氏似乎想站起来,但试了一下又跌坐了回去,她的嗓子是哑的,“没有是不是?没有就不见得没有转机。他在宫闱朝堂纵横一世,拿捏宗室游刃有有余,你父亲犯那么大的罪都让他掰回来了,他”
“祖母!祖父被断去双臂,已入大狱了!”严渠终于放声哭出来。
阳氏灰白的脸颤抖了几下:“断去双臂?断去双臂?他是个文人!”
文人失去了执笔的手,便是还活着又跟死了有何区别?更别说还已经下了锦衣司大狱!
“皇上当真这么狠心,严家服侍了他一辈子,到头来他当真是这么狠心?!”
她终于站了起来,颤巍巍地扶桌而立,而后用力拍打着花几。
泪眼朦胧中她看着仍跪在地下的严渠,止息又问:“圣旨来了吗?贺平他们已经来了吗?确定没转机吗?”
严渠摇头,眼泪飞溅。
阳氏颤声:“我记得皇城卫戍署有咱们的人,你速去库房取些家当买通买通!还有满朝吃过严家好处的那些人,都去宫中跪求!他们都吃这一套的,都吃了几十年了,不差这一回!我严家不能倒,得赶紧想办法”
“祖母,”严渠抬起泪眼,“来不及了!贺平已经在门外了!如今全靠护卫们抵着大门。”
阳氏身子晃了一晃,碰倒了身旁的钧窑六角玫瑰紫釉花盆。
她看着地上八百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