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人。
这依然是华人把海运标准推向全球的机会。”
房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窗外海风吹动玻璃,发出低沉的“呼呼”声。
包玉刚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不,我不会卖。哪怕银行抽贷,让我环球航运从一条小破船重新爬起来,我也不会卖给‘长和’。
你说得没错,‘长和’也是华人公司。但我要做堂堂正正的华人,而不是给白人当狗的华人!”
何善衡脸色一沉,显然被这话刺中。
这也是在骂他。
他冷哼一声:“你你好自为之吧。”说完拂袖而去。
第二天,中环德辅道中一栋写字楼内,环球航运公司的办公室气氛紧张。
秘书匆匆跑进包玉刚的房间,声音颤抖:
“包总,汇丰银行的经理在会客室。他们要求我们立即偿还50万美元的短期贷款。我们账面上只有30万美元,怎么都还不了啊!包总,现在该如何是好?”
包玉刚的环球航运靠“以租养船”生存:买二手船,租给客户,用租金还贷款,再买新船。
1961年,他的船队规模不大,可能只有寥寥数艘二手货船,年收入不足200万美元,账面现金更是只有可怜的30万美元。
航运是个现金流紧张的行业,稍有风吹草动就可能崩盘。
昨天,包玉刚已预料到这一幕。他连夜联系了一笔短期借款,自以为能应对汇丰的压力。他走进会议室,沉声道:“我们还!”
话音未落,恒生银行的经理在前台引导下走了进来:“包先生,别忘了我们还有20万美元的贷款,也请一并结算。”
汇丰代表紧接着补刀:“鉴于你们资金链断裂的情况,长期贷款的合同风险条款可能提前触发,要求全部偿还。请贵公司做好准备。”
包玉刚心头一震。航运公司的生死存亡取决于流动性和偿债能力。汇丰的50万加上恒生的20万,总共70万美元的抽贷,远超他账面上的30万现金。
若长期贷款也提前收回,他的船只将被银行拖走,公司将彻底崩盘。
尽管货船未来会因全球海运爆发而升值,但那是几年后的事,眼下他毫无还手之力。
“抱歉,我去打个电话。”包玉刚走出会议室,拿起旋转拨号电话,一圈打下来,却无人愿意伸出援手。
汇丰和怡和的联合施压,已将他逼入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