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虽然穿得相对朴素,那高人一等的目光却是掩饰不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即使是在火车上跟人吵架,此人手里还拿着一个陶瓷杯子,杯身上有梅竹的图案,精致的杯子和这个破呼呼的车厢格格不入。
这人啊,应该是那种老派的知识分子了。
李爱国打量他一番,缓步走了过去,问道:“张乘务,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张友玲看到李爱国出面,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解释道:“今儿杨村站的车票没有了,所以在杨村站上车的人都需要到车上补票。”
车票没有了,是物理意义上的没有,并不是售完了,而是印刷的车票没能及时送到。
在这个年月,这种事儿很常见,李爱国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张友玲指了指对面的一位顾客,气愤的说道:“这位大教授看到我给那位同志免了一半的票钱,所以非要也免一半票钱。”
顺着张友玲的手指头看去,李爱国看到一个身穿破衣烂衫的中年大叔。
中年大叔即使坐在位子上,也手持一根枣木砍成的拐杖,顺着他的双腿看去,可以看到他右脚上的鞋子只有一半。
一整只千层底圆口鞋子,就像是拿砍刀从脚掌的位置,斜砍了下去,然后拿针线把剩下的部分又缝了起来。
这是一个缺失了半个脚掌的残疾人
组织是人民的组织,在解放前就开始照顾残疾人兄弟,提出了“实行劳动法,举办失业工人及残废保险”的说法。
解放后更是制定了民兵民工伤亡抚恤暂行条例等一些系列政策,来帮助残疾人兄弟。
铁道部门规定,凡是残疾人乘坐硬座车,只需要出一半的车票钱。
“这位乘客同志,按照规定,残疾人乘车能够享受到优惠。”
中山装冷笑驳斥:“他是残疾人,那拿出证明来啊!”
“俺,俺有街道上的证明,只是俺今天走得慌,俺给忘家里了。”
那位中年大叔双手紧握在一起,他接触到中山装的目光,身子不由得往后面缩了缩,似乎要缩到车窗外面。
“没有证明,那你凭什么说自己是残疾人!跟你们这帮大老粗讲话,还真是够费劲的,文化水平低,就是没办法沟通。”
中山装见大叔无言以对,得意洋洋起来。
他举止优雅地从一个制作精美的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