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
张词低下头，大地开始剧烈震动起来，他看到一张脸，一张巨大的脸，慢慢浮现。张词握刀的手忍不住颤抖，这张脸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他看着自己，和自己对视，那张巨大的脸突然张开口，发出怪异的笑声！
假的！
这是幻术！
张词挥刀砍在地上，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妈的，我看到自己的脸在冲我笑！
夜无声按住刀柄，脸色变得有些刚毅，之前的阴柔完全消失不见，他看了看陈悬，又看了一眼有些癫狂的张词，眼里似乎有一些挣扎和折磨。看张词的时候，他眼里多了一些怜悯和疼惜，但无论怎么看，这一刻的张词，完全不值得可怜。
他好像，疯了……
张词一刀接一刀砍在他自己的脸上，血肉模糊，骨头连着肉，眼珠子被砍的稀巴烂，露出刺眼的眼白。他挥刀胡乱劈砍，心里大吼：一切都是虚妄，一切都是幻术！可能他现在不是和夜无声以及陈悬在一起，而是和幻术在一起！
这一切，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地上的脸发出恐惧的尖叫声，天空上有寒鸦飞过，树叶旋转。张词对着自己的脸，一刀又一刀，直到再也看不清这张脸的样子，他有点精疲力尽的倒在地上，天空突然黑了下来，又一张他的脸，罩住了这片天。
“你怎么还在，你怎么还在啊！”张词对着天空挥刀。
但这一次，他够不着，他只能看着自己的脸，慢慢的扭曲，吞下了一只手臂，再吞下一条腿，咬碎一颗脑袋，把尸体里的肠子扯出来，绕在脖子上。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看着躺在地上的张词，脸慢慢盖下来，似乎想和张词重叠。
‘砰！’
一道杀鬼诀打在这张脸上。
陈悬拖起张词，往前疾奔。
“我们，还能出去吗？”张词看着陈悬，他的大黄牙不见了，这一刻的陈悬，紧紧抿着嘴唇。或许，这一切可能也会到头吧，就是不知道在自己的梦境里死了，会不会复活。
妈的！
张词用力一咬舌尖！
死也不能白死！
他挣脱手，握紧刀，大吼道：“陈悬你跑什么，我们能跑得掉吗，还不如杀了他！”
“杀谁？”陈悬回过头。
张词盯着陈悬，嘴唇动了动，他看到的不是陈悬，而是他自己的脸！
“你不是陈悬！”
张词一刀砍下去！
陈悬发出一声惨叫，捂着半边脸，发狂的指着张词！“你疯了，你这个疯子，你真的疯了！这是幻术，是幻术，老子就不该让你出来，直接一刀杀了你也好过在这里发疯！”
张词像猛兽一样喘着气，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倒下。他发出一声大笑，哈哈哈，你终于死了，这是幻术，困不住我，蒙蔽不了我的心眼！
“你杀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