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要是了不起，还能得这种病？
张词有点想给陈悬一刀。
他发现猎鬼司里的掌灯使，他都想给一刀，蓝天罡也不例外，但除了蓝彩。
张词坐下来，身边是蓝彩和陈悬，他膝盖上横着刀，云雾逐渐变大。他看不到三丈外的东西，这就和晚上几乎没区别，只不过晚上是天黑，浓雾是白天。他闭着眼睛低下头，黑暗中，属于他的心眼一点点打开。
心眼之术，开启后可催动肉身，也能释放黑魇。不过张词是例外，按照陈悬的说法，他还没开始打开心眼之前，刚加入猎鬼司的那天，他就能把黑魇放出来。也不知道陈悬是不是骗人的，说蓝天罡那天就已经知道，张词得病了。
这病的还真是挺久的。
“我都疯成这样了，还让我活着？”张词闭着眼睛说话。陈悬知道他说给自己听，露出大黄牙笑，“你自己舍不得死，谁能让你死？大人要救你，你就死不了。有些掌灯使死就死了，但有些掌灯使，大人不让他死。老六早就死了好几次，但大人还是把他救了回来，你别看老六大大咧咧，在掌灯使这一块，他还真有自己的本事。”
“你猜对了，我的确不想死。”张词握住刀，他的心眼已经打开了一条缝。
“最起码，破梦道尊没死之前，我不想死。”
张词已经接受自己因为黑魇得了妄念症的事实，所以才把现实世界当成了自己臆想的存在，尽管他不相信那是假的，现实世界的一切是那么逼真。如果他不存在过，怎么能想象出那种世界？他不觉回忆起加入猎鬼司的那一刻，当时的他忘记了以前发生的一切，我以前经历过什么？
“破梦道尊。”陈悬吐出这四个字，也是有点咬牙切齿。“司命大人为了这个混账，浪费了很多时间，他其实不弱，当初在断魂谷不杀我们，只是戏耍我们。对于我们来说，破梦道尊是一座大山，一座只要逾越了，我们就能一飞冲天的大山。”
张词看着陈悬满怀憧憬的样子，看不出来他这没心没肺的思想里，还有这么伟大的一面。掌灯使到底是为了世人，还只是为了自己？张词分不清，他觉得自己生病了，但他不认为自己有病。清醒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要想的多，这到底是有病还是没病呢。
真是让人心里烦躁啊。
张词呵呵笑了笑。
“破梦道尊自称本道，但他上次给我施展的幻术，又是佛陀。陈悬，你说这破梦道尊和佛门有没有关系？”
蓝彩从迷雾里走来，在旁边坐下，眼神闪烁，自言自语道：“张词，陈悬，它们来了。”
“在山脚。”陈悬的大黄牙在笑，“破梦道尊是不是佛门，谁知道呢，他是不是人也没人知道。司命大人也不知道，大人和他见过三次，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