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天地间的木系灵力感应比常人敏锐十倍。刚才灵蕴之火能烧得那么烈,不止是她够狠,更是这灵根在暗中引动了青禾苗的本源。”
这话像块石头投进暖阁,沈砚手里的绷带掉在地上,石墩忘了胳膊的疼,连老李都直愣愣地看着小棠:青禾灵根,那是能在苍岳修院直接进尖子班的资质!
秦苍却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云澈身上,语气平和了些:“你去年测灵是‘凡根’,对吧?真元连两百都没到。”
云澈的脸瞬间涨红,攥着布巾的手紧了紧。他一直知道自己资质差,小时候跟小棠一起侍弄青禾苗,小棠看一眼就知道哪株该浇水,他却总把苗儿浇烂根,如今被秦苍当面点破,像被剥了层皮似的难堪。
“但这不碍事。”秦苍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沟壑,“资质不代表一切,你刚才抱着她不退的那股劲,比很多修士的真元都硬。”他转头看向小棠,眼神软了些,“老夫想推荐她去苍岳修院,明年开春的高一新生面试,让她试试。”
“高一?”老李惊得张大了嘴,“她才十三吧?苍岳修院最低都要十五岁才能报名!”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秦苍的铁杖又响了响,“百年难遇的青禾灵根,等两年就耽误了。何况”他顿了顿,看向小棠胸口裂而未碎的护心玉,“她体内有灵蕴之火残留的灵力,正好能冲开第一重经脉,够资格进面试了。”
小棠这时恰好醒了,眼睛半睁着,看向秦苍空荡荡的左袖,声音轻得像羽毛:“爷爷也有这样的禾苗纹。”她的声音还哑着,却字字清晰,“在他的工具箱上。”
秦苍的动作猛地顿住,铁杖“当”地撞在地上。他盯着小棠看了半晌,突然从怀里摸出块木牌,木牌上刻着株青禾苗,苗根处刻着个“禾”字——和小棠给灵铁凿子刻的记号一模一样。
“这是你爷爷的入门牌。”秦苍把木牌放在小棠枕边,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他当年没去成苍岳修院,如今该轮到你了。”
小棠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木牌,眼里突然滚下两滴泪,砸在木牌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没说话,只是把木牌紧紧攥在手心,像攥着株不会枯萎的青禾苗。
云澈看着妹妹苍白却亮起来的脸,又看了看自己粗糙的手掌——那双手只能握凡铁、侍弄凡苗,永远也达不到苍岳修院的门槛。但他突然不觉得难堪了,反而觉得踏实。
就像青禾苗总得有扎根的土,小棠是往上长的苗,他就做托着根的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