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打算留下?青禾修大不是给你发了特招函吗?”
“你需要人照顾。”沈砚把瓷瓶递给她,瓶身上贴着张青禾叶,“张执事说你的经脉恢复得慢,我留下能随时调药。再说,”他笑了笑,眼角的疤动了动,“雪城的药铺总得有人守着,不然你们以后受伤了找谁?”
云澈捏着瓷瓶,瓶身冰凉,却烫得他手心发慌。他知道沈砚的心思——青禾修大的药系是二流里最好的,沈砚的天赋进去,不出三年就能成为高阶药师,可他却为了自己,放弃了这个机会。
“没必要的。”他低声说。
“怎么没必要?”沈砚突然停下手里的活,认真地看着他,“年前在地窖里,是谁说‘大家要一起去苍岳’的?你忘了,我可没忘。”
傍晚的风穿过药铺的窗棂,吹得药草沙沙响。云澈看着沈砚专注碾药的侧脸,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样子——那时沈砚刚搬来雪城,背着个旧药箱,总被四大家族的子弟欺负,是他和小棠把他拉进顺纹居,分了半块灵植糕给他。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绑在一起这么多年了。
第二天一早,修大的招生马车在校门口排了长队。青禾修大的马车是翠绿色的,车身上画着禾苗纹;磐石修大的是灰黑色,镶着铁边,看着就结实。四大家族的子弟穿着簇新的校服,在马车旁互相道别,家长们跟在后面,手里提着沉甸甸的行李,里面塞满了灵草和丹药。
石墩背着个比他人还高的包袱,里面除了褥子,还有他娘做的牛肉干,非要塞给云澈一半:“路上能吃,你也能吃。”
苏晓晓把个绣好的青禾帕子塞进他手里,帕子角上绣着个歪歪扭扭的“澈”字:“想我们了就看看这个,我在青禾给你绣更好的。”
林心怡递给她一个小布包,里面是晒干的青禾叶:“泡水喝,能安神。等我学会了传送阵,第一个就来看你。”
云淮川举着个新做的琉璃珠,珠子里嵌着六个人的小像,是他连夜刻的:“这个给你!想谁了就对着珠子喊,我们在那边能听见!”
马车启动时,苏晓晓突然从车窗探出头,大声喊:“云澈哥,一定要考上啊!我们在苍岳等你!”
石墩跟着吼:“对!考不上老子去接你!”
云淮川和林心怡也挥着手,直到马车转过街角,再也看不见了。
云澈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堆东西,牛肉干的油渗到了帕子上,琉璃珠的光晃得他眼睛疼。他抬头看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