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月眨眨眼,踮脚往祭台那边望了望,“我听说今日大典有‘测灵’环节?爹爹说测灵碑能看出灵根纯度,我还从没见过呢。”
正说着,广场东侧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祭台右侧的测灵区前,围了不少外门弟子,一个穿灰布衫的弟子正抓着头发,满脸通红地站在测灵碑前。那测灵碑是块丈高的白玉碑,碑身莹白,此刻却只亮着一层微弱的白光,光里还带着点灰蒙,像蒙了层雾。
“怎么会这样?”那弟子急得声音发颤,手还按在碑上不肯挪开,“我明明比上次精进了两层!灵力运转也顺了不少,怎么光反而暗了?”
负责记录的是西峰的张长老,他捻着胡须,眉头皱得紧紧的:“灵力不纯,杂气太重。看这光象,你最近怕是接触了什么阴邪之物,回去好生调息三月,再用‘清心散’洗洗经脉,否则恐有后患。”
那弟子不甘心地跺了跺脚,转身时撞在人群里,引得一片抱怨。紧接着又上去两个弟子,测灵碑亮起的光也都带着暗沉,一个偏黄,一个泛青,都不如往日纯净。
林溪月看得奇怪,伸手摸了摸腰间的枫叶玉佩:“爹爹说测灵碑的灵光该是纯净透亮的,像雨后的太阳,怎么他们的光像沾了泥的镜子?”她指尖的玉佩突然微微发烫,让她愣了一下。
云澈望着测灵碑,眉头也锁了起来。他能感觉到碑里的测灵晶在轻轻震颤,像是在排斥什么东西,那股排斥感,和上次在迷雾森林闻到的魔气有些相似,只是更淡些。“最近学院是有些不对劲。”他低声道,“前几日有弟子去后山矿洞,回来后身上就带了邪祟。”
“矿洞?”林溪月眨了眨眼,“是爹爹说的那个废弃了三百年的三号矿洞吗?他说那里以前出过事,让我千万别靠近。”
正说着,人群突然静了下来。
只见沈砚从广场西侧的外门弟子队列里走了出来。他今天穿了件新洗的灰布衫,领口袖口都浆洗得发白,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用根木簪挽着。只是脸色依旧苍白,眼下的青黑虽用胭脂遮了些,却还是能看出淡淡的痕迹,像两片没褪尽的乌云。
他手里攥着块布帕,走到测灵碑前时,帕子被捏得变了形。周围的弟子们都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谁都知道沈砚三个月前还是聚气三层,如今却已是四层,这速度快得让人咋舌,不少人都等着看他的灵根到底有多好。
沈砚的手在碑前悬了悬,指节泛白。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终于将手掌按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