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条血线,将玄铁门上的黑雾逼得节节后退。“滋啦——”红光与黑雾碰撞的地方,冒出刺鼻的白烟,那烟带着股烧焦的杏仁味,是魔气被灼烧的味道。
云澈抓住门环,运起聚气七层的灵力。玄铁门“嘎吱”作响,缓缓向内打开,一股比之前浓郁百倍的魔气扑面而来,带着腥甜的铁锈味,像有人把矿洞深处的腐土全倒在了这里。清心玉在他掌心烫得惊人,玉里的红光几乎要透出来,烫得他指尖发麻。
门后是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甬道,石壁上没有油灯,黑得像泼了墨。云澈点亮灵珠,珠子的白光刺破黑暗,照见脚下的石阶——石阶被磨得光滑,边缘没有青苔,显然经常有人走动。更让人心惊的是石壁上的符文,这些符文歪歪扭扭,像用鲜血画的,笔画末端拖着长长的勾,像鬼爪,与清心符的圆润截然不同,透着股阴戾的气息,和他在矿洞深处见过的魔气纹路如出一辙。
“这些是‘养魔纹’。”苏云的声音发颤,她从盒里摸出张黄符挡在身前,“我在禁术考里见过,是用来滋养邪物的,画的时候要用活人血”
云澈的脚步顿了顿。他想起三百年前的矿洞惨案,死了七十二个矿工;想起李老说“是我亲手封的矿洞”;想起沈砚手背上的伤、丹田的旧伤,还有那枚黑色晶石无数碎片在他脑海里拼凑,一个可怕的念头越来越清晰:李老根本不是在“处理”矿洞惨案,他是在利用那场惨案,掩盖自己豢养魔气的真相!
走了约莫十丈远,甬道突然豁然开朗。
眼前是间圆形的石室,约莫三丈宽,顶部是穹形,像口倒扣的巨锅。石室中央有个半丈高的石台,台面上刻着个巨大的阵法,阵法的纹路里流淌着青黑色的魔气,像无数条小蛇在游走,发出“嘶嘶”的轻响。
沈砚就被铁链绑在阵法中央的石柱上。铁链是玄铁的,上面刻着“锁灵纹”,可此刻符文早已黯淡,被魔气侵蚀得发黑。他的头垂着,长发遮住了脸,灰布衫被魔气浸成了深黑,紧贴在身上,能看见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像有无数条虫子在皮下钻,发出“咯吱”的细微声响。
黑色晶石悬浮在他头顶三尺处,石身的青光比之前亮了百倍,像颗跳动的心脏,每亮一次,就有一道青黑色的光丝注入沈砚的天灵盖。他的身体会跟着剧烈颤抖一下,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吼,却被嘴里塞着的布条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响,像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而李老,正站在阵法边缘,手里拿着根三尺长的骨杖。杖身是乳白色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