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药草那样舒展,而是卷成小筒,顶端泛着层淡淡的蓝晕,像冻住的小浪花。叶尖挂着的露水也透着点蓝,掉在泥土里,竟洇出一小片浅蓝的印记。
“真好看。”苏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周围的杂草,指尖刚碰到叶片,就被露水凉得缩了缩手,“比药谱上画的还灵气。”
云澈也蹲了下来,从药篓里取出小银铲。这银铲是流云商会的张老送的,边缘锋利却不伤根——张老总说“采药用好家伙,才不亏了草药的灵性”,此刻握着铲柄,云澈忽然想起老人鬓角的白发,和断骨涯上他挥剑护着他们的背影。
他握着铲柄的手很稳,顺着冰心草的根须外围轻轻下铲,连带着周围的湿泥一起挖起——冰心草的根须最忌风燥,带泥采才能保住药性。
苏云就在旁边帮着清理草叶,她的动作很轻,指甲缝里很快沾了些湿泥,裙摆扫过田埂,蹭上了块褐色的泥斑,她却浑然不觉,反而指着不远处一丛带锯齿的藤蔓:“你看那是不是锯齿藤?叶片边缘的锯齿带点黄边,捣烂了敷在伤口上,比金疮药还管用。”
云澈顺着看过去,那藤蔓缠着根竹竿,叶片确实像她说的那样,锯齿边缘泛着浅黄。他有些意外:“你认得?”
“以前跟着师父在断骨涯附近采药时学的。”苏云笑起来,眼角弯出点浅浅的纹路,“那时候总采错,把有毒的‘血齿藤’当锯齿藤挖回来,被师父罚抄百草经,抄得手腕都酸了。”
她说得轻松,云澈心里却猛地一沉。
断骨涯。
这个名字像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进他心里。
他记得那天天阴得像要塌下来,崖底的风卷着黑沙,呜呜地像鬼哭。他们和流云商会的张老结伴寻药,却撞上了三只黑煞——那是种专以修士精血为食的邪物,最壮的那只已是凝元后期,浑身裹着黑雾,利爪带毒,寻常刀剑根本伤不了。
当时他才聚气七层,真元刚够催动基础剑诀,面对凝元后期的黑煞,就像稚童对上猛虎。他拼尽全力挥出三道剑气,却只擦破那黑煞的黑雾,反被它一爪拍中胸口,倒飞出去撞在崖壁上,喉咙里腥甜翻涌,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沈砚和林溪月被另外两只黑煞缠住,张老虽有凝元中期修为,对付一只黑煞已显吃力,根本顾不上他。眼看那凝元后期的黑煞利爪带着黑雾抓过来,爪风刮得他脸颊生疼,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可就在那时,苏云扑了过来。
她明明比他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