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拘束,正常说说话就行。”徐茂功稍微扫了荣父一眼,对方顿时迅速止住了嘴。“不知小友可有时间,我正欲要去王博士那儿拜访一番,若是有你引荐,想必见他要方便一些。”徐茂功没有直接开口提及事情,却将李鸿儒所想和后路齐齐提了一遍。这是将人情和礼仪齐齐先走一遍,最终才会做开口,争取一次搞清楚情况。看着对方,李鸿儒脑海中不由自主回荡起‘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等词。这是一位统兵的大都督,行事的风格亦有着谋而后动。只有在手中条件足够多时,对方才会顺理成章的开口。这远非李鸿儒此前想象中凭借权势强压,逼他不得不顺从。当然,不论遭遇哪种方式,李鸿儒都会低头。但对李鸿儒而言,徐茂功的做法显然极为友善。这让李鸿儒有些脑壳疼。明的斗不过,暗的也不是对手。徐茂功显然是将他吃得死死的。无须多做猜测,到了王福畴那边,对方定然会用一些大道理框柱王福畴。这是一个难缠的人。徐茂功的态度让李鸿儒将心中原本预备的说辞放了下去,重新开始考虑到时该如何叙说。见得对方再次举手相邀,李鸿儒点点头,坐进了这台马车中的凯迪拉克。马车之外,是四骑轻轻踩踏的滴答滴答声响。这远较之嘚啵嘚啵的坐骑奔跑要平稳。“李鸿儒小友天资不凡,年纪轻轻就有文气在身,日后当有一番成就。”马车上,徐茂功打量了李鸿儒一番。他开口不乏溢美之词。“您太过誉了,我还只是一个尚在修行的学子。”李鸿儒稍微收缩了一下腿脚,显得有些拘谨。远处之时尚不觉得,待得进入马车,时间稍长,他敏锐觉察到徐茂功身上弥漫着无数血气。这是修炼的大成者,凝聚武魄的存在,也是无数杀伐而来的威能。徐茂功此时温和无比,但若是发起怒来,李鸿儒毫不怀疑对方出手的凶悍。大约是觉察到李鸿儒的感知,徐茂功将浑身上下稍有了收敛。他对李鸿儒的察觉似乎颇为满意,当下连夸了一番。“你比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要好许多,他若有你一半的天资也足以让我放心。”各家都有各家的事情。虎父犬子的事情屡见不鲜。徐茂功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夹杂着无奈。作为小辈,也作为低阶层次的人员,李鸿儒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在他人面前炫耀的资格。人家的儿子再不成器,那也屹立于大唐的顶端。多少天才努力了一辈子,也难以到达对方的财富和地位。李鸿儒觉得这位都督应该换个对比的对象,那可能会更为合适一些。他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回复这种位高权重者的话。总不能说贵公子是砂砾中的金子,迟早有一天会发光,又或提些大器晚成的案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