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异样,也曾当面质问过王三全,可换来的却往往是一顿毒打。
要不是先前在老家攒了点儿积蓄,这日子恐怕早就维系不下去了。
宫保南自打一进屋,就仿佛成了没头苍蝇,顺着老太太的话头,跟这婆媳两人,东一句、西一句,竟又鬼使神差地唠了小半天。
直到手中这碗水喝光了,老太太的话才渐渐变少,眼神总是时不时的瞥向窗外,看上去有点儿心焦。
“三全这小子,咋还不回来呢?也该回来了吧!”
李树娟别过脸,叹声说:“估计又是耍钱去了呗!”
宫保南忍不住问:“‘和胜坊’?”
没想到,不等儿媳开口,老太太先急了。
“不能不能!三全是个好孩子,不能去那种地方!”
宫保南跟李树娟相视一眼,立马心照不宣,随后终于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嗐!老太太,三全今天应该不会来了。他让我给你带了一封信,刚才光顾着说话,我都把这茬儿给忘了!”
“信?”
老太太的神情骤然紧张起来:“好好的,写啥信啊?他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呃具体我也不知道。”宫保南把遗书放在炕上,“你们自己看吧!”
李树娟见状,忙说:“大哥,我跟我婆婆都不认字儿,这信上到底写得啥,要不,你帮咱俩念一下吧!”
宫保南心说,不认字儿你早说啊!害我费这么大劲!
可眼见着遗书上字字绝别,两个女人又是一脸忧心忡忡,他也实在不忍开口,死来想去,只好佯装尴尬地说:“其实,我也不认字儿,你们找别人吧!”
说完,宫保南连忙起身开溜。
李树娟哪能放过他,赶忙跟在后头,等到了大门口的时候,才一把拽住他的衣服。
“大哥,刚才老太太在屋,受不了刺激,有什么话,你跟我说!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你让我心里有点准备,行不?”
宫保南撇了撇嘴,边说边推门,为难道:“弟妹,我真啥也不知道,你找别人看一下信,不就啥都知道了么!”
李树娟本来还想再跟上去,可房门一开,却见外面有十几个巡警,正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走来,身后还围着一群看热闹的行人。
“宫保南!我们接到有人报官,说你昨晚在‘卧云楼’持枪杀人!我劝你老实点,痛快跟咱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