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民县郊,巨流河东岸。
透过灰蒙蒙的双筒望远镜,可以看见冰封的河面上,几个奉军士兵正在布置烈性炸药。
众人忙活一阵,将所在河段布置妥当,随后举手示意,又连忙拖着电线滚筒迅速撤回岸边,原地卧倒,等待爆破。
旋即,刺耳的铜哨声响起。
“嘀——”
河岸不远处,工兵连立刻按下引爆装置。
紧接着,就听“轰”的一声巨响,连带周边的河堤都跟着微微震颤。
冰封的河面顿时炸开,迸碎的冰块大大小小,径直冲上高空,随即纷纷坠落。
等到一切都恢复平静时,巨流河便又重新“哗啦啦”地流淌起来。
很快就有河鱼翻着肚皮浮出水面,岸上的工兵见状,急忙跑过去涉水捞鱼。
尽管是枯水期,最深的水域也不超过两米,且仍有大量浮冰顺流而下,但对行军渡河而言,却已称得上是不小的阻碍了。
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沙沙沙”的脚步声。
赵正北放下望远镜,回头一看,是他的副官。
两人站在距离河岸五百米开外的缓坡上,其下就是巨流河前线阵地,也是奉军阻击郭鬼子的最后一道防线。
“怎么了?”赵正北问。
副官走到他面前,敬礼报告:“团长,指挥部最新电令!”
“讲!”
赵正北言简意赅,重新拿起望远镜,转身又朝着巨流河对岸眺望。
现如今,他早已习惯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其言行举止间,处处流露出身为军官所应有的威严气概。
副官不敢怠慢,即刻掏出电文,如实汇报说:“总司令电告我军将士,凡在前线参与作战之军官将佐,即日起晋升一级,另外加发两月恩饷,一律按照现洋结算,万望前线各部同仇敌忾,讨平郭逆,保境安民。”
“现洋结算?”
赵正北有点意外,转过身来,接着又问:“弟兄们都听说了吗?”
“没有!”副官笑着回道,“团长,这种消息,应该由您亲自告诉大家,弟兄们才能更有干劲儿呀!”
“哦,那倒也是,电令上还说什么了?”
“其他就是一些物资补给,棉衣棉裤,饼干罐头,香烟弹药之类的东西,刚刚送到阵地,所有物资都已经核对无误。”
“你刚才说,还有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