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郭军的士气急转直下,而今已然跌落谷底。
郭鬼子急功近利,又是天生的量小气狭,及至此时,终于渐渐失去人心。
他借少帅的名义反老帅,同时得罪了奉系元老和太子党,又在滦州诱杀姜超六,跟奉系士官派结下私仇,自绝后路,如今强弩之末,却没有任何周旋腾挪的余地,想来也是天性使然,咎由自取。
两相对照,此消彼长。
河对岸,奉军陈兵八万,沿巨流河三线布防。
中路军由韩麟春指挥,负责正面阻击郭军渡河;北路军由吴大舌头指挥,布防铁岭至法库一带,利用骑兵的机动性,盘踞侧翼,骚扰郭军进攻;南路军由张辅臣指挥,掐死柳河渡口,防止郭军南下合围。
老张留了个心眼儿,让小六子挂名担任前线总指挥。
倘若讨平郭逆,这叫交工赎罪,为日后提前准备好脱罪的说辞;倘若平叛失败失败就是奉张集团倒台,到时候谁来背养虎为患、用人不利的罪名,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父为子谋,真可谓用心良苦。
奉系元老都是小六子的叔伯辈,大家看破不说破,都不愿继续追究他的罪责。
回到阵地。
赵正北的部队位于中路军北侧,临近黑省骑兵旅,兼顾两头,主要负责黑省骑兵突击时,在正面提供相应的火力掩护。
因此,阵地上弹药充足,除了本部原有的几挺机枪以外,指挥部又特批了两挺重机枪作为额外补充。
赵正北返回阵地时,正巧赶上士兵午休。
大家换上崭新的冬装,聚在战壕里抽烟闲聊,等着炊事班起灶开饭,一见团长前来视察,便纷纷起身敬礼。
赵正北摆了摆手,笑着说:“嗬,刚发的冬装,这就立马换上了?”
大家也笑了笑,抱着夹说:“团长,不换不行啊!这大冷的天儿,从早到晚就在河边待着,冻得弟兄们尿频,一会儿一趟,估计再过几天,这战壕都快变成茅房了。”
话音刚落,又有人迫不及待地说:“团长,刚才咱们可都看见了,城里运来的物资,不只有冬装,我咋听说好像还有罐头呢,弟兄们今天能不能吃上啊?”
“瞅你那点出息!”赵正北笑骂道,“罐头都发下来了,为啥不吃?吃!今天就吃,现在就吃!”
正说着,就转头冲身边的副官吩咐道:“去跟炊事班说,今天晌午整点硬菜,炖个鱼汤,给弟兄们开开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