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喃喃自语的举动一定会产生大众化的结论---这个人精神不正常。可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因为我实实在在感受到了怀里的女儿。她有重量,即便散发着瘆人的寒气。在我眼里,此刻的她并不是一个鬼魂,就是我的女儿!
妻子手术后挂着吊瓶被送入病房,一直处于昏睡状态。医生说妻子失血过多,需要多休息。我抱着女儿坐在病床前。女儿自从被我抱起就变得很安静,只是双眼一直盯着我看,时不时叫声“爸爸”。我轻声地应着她,告诉她床上的是妈妈。女儿又盯着妻子看,看着看着眼里竟涌出泪水,小嘴却绷得紧紧的,仿佛生怕吵醒母亲。望着怀里这个小小的如此懂事的孩子,我的心像被针刺了一般疼了起来。
“妈-妈--”稚嫩的一声。
妻子的双眼缓缓地睁开了。她茫然地环顾四周,见我在床前,冲我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我以为妻子听到了女儿的呼唤,站起身来想让她看看怀里的女儿,可妻子却再次闭上了双眼。
“妈妈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的声音,只有爸爸能看见我。”,女儿将脸紧贴向我的胸口,怜爱的样子令我不由抱紧了她。即便她只是一缕魂魄,可失而复得的心情让我早已忘记了恐惧。
从小我就体弱多病,经常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为此,家里不知放了多少件辟邪的物件,可却都不太管用。后来,父亲听村里的半仙说,像我这样的孩子需要认个血气旺盛的人做干爸,将我的血气带起来。于是,母亲按照习俗在深更半夜抱着我站在我家的门口,等待着不惧阴气的男人。母亲在规定的时辰一连等了十晚,才等来一位行色匆匆回家探亲的军人。军人听父母讲了我的事也不好拒绝,将一枚准备送给自己孩子的弹壳送给了我,算是认了干爸。说起来还真奇怪,从那以后我的身体竟然好了起来,“不干净”的东西也看不见了。只是,我那位干爸却似从人间消失了一般,即便父母多方托人打听也毫无音讯。长大后,再听父母讲起小时候的事,总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
这次,不知为何又能看见女儿的魂魄了?
趁着妻子休息的空当,我抱着女儿去了医院旁边的商场。虽然别人看不见女儿,但做为父亲的我还是希望能将自己的女儿打扮得乖巧可爱。听说魂魄见不得日光,我想将女儿包裹在我的背包里,可这小人儿却摇摇手说她不怕光。商场里人来人往,一阵冷风吹过,女儿脱离我的怀抱,牵着我的手走在了地上,转眼间已看上去有五六岁的年纪。
女儿的腿看上去并无任何问题。难道是医生检查有误?我很想问问女儿,可张了张嘴却问不出口。“也许这个孩子的魂魄是健全的”,我只能如此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