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坐在门口松下石墩上,道:“傅君清煮茶。”那姑娘应声,抱出一坛清水,就在石桌旁的小火炉上煮茶。邹衍则手抚五弦琴,悠然弹曲。
乌稽骑马来访,远远看到邹衍,如此悠闲,也不着急,自行安坐对面。邹衍弹完一曲,施礼道:“知左仆射前来,特命我徒煮茶以待。水乃去年雪水,茶乃大匜朝上品碧螺春。”乌稽笑道:“老神仙殷勤相待,晚生惭愧不已。”他取茶品了一口道:“晚生意欲参观瞻星台可否?”
邹衍道:“请!”
楼上,秦卿早收拾完毕所有可疑物件,拉张郁青进入房中墙壁镶嵌的红木书柜。张郁青看那衣柜空间甚浅,不知如何躲藏。哪知秦卿轻轻一推,柜中竟有暗格。二人进入暗格,空间狭窄,却不气闷。但暗格不大,两人只得紧紧贴住藏好。除了乾晴,张郁青还是第一次与一名女子如此贴近,对方兰气轻吐,脸上也清晰感觉到,不过他心如金石丝毫无色动之心。秦卿却从来没有如此经历,张郁青男子气息阵阵袭来,她顿觉气氛微妙。二人一言不发,外边木屐登阁之声隐隐可闻,搜查之人来到书柜旁,只听乌稽道:“供奉藏书甚丰啊!哎呦,还有寝卧之处?”张郁青和秦卿两人神经紧张,心提到嗓子眼。邹衍道:“下官观星累了,便就在此地读书小憩。这风景最好的地方还在楼顶,忠王请!”
燃灯会上会庆殿大火,箕准伤重。乌稽逆党全城戒严,抓捕嫌烦,出城者须城防亲自监察。邹衍却带着张郁青大张旗鼓驱车出城,邹衍百余岁,来自东海神山,箕否、箕准皆奉之为神仙,威望甚高。众人见邹衍身高九尺,魁梧高大,白发飘逸,银须过肩,满是神仙之姿态。街道罗列跪拜者上千人。城门守卫不敢阻拦,邹衍马车出城,深山潜行。
两日后马车到达三角山一寺院,见有十六七岁小道童独坐溪泉之上,菜圃栅栏旁。小道童自言自语:“白鹤啊!白鹤!你舍生取义,救我性命。小道童只能将你埋与这山水秀美之地,小道童为你诵经超度。”邹衍见有小蛇在栅栏上缠绕,对曰:“小小蛇儿绕药栏,满身红锦自班斓。莫言长在花林下,一旦成蛟也不难。”
小道童鞠躬道:“老神仙忽现此地,必有指教。”
邹衍道:“老夫正为寻觅拯救朝鲜民众之人。”
小道童道:“晚辈何以克当?当今殿下明睿之主,擎撑国运。”
“昏弱之主,沉湎美酒,嗜好打猎、信狎嬖幸,必为权臣所驱。”
小道童道:“给事中张华,中枢院使崔毖出身豪族,果敢干练,可托付大事。”
“判离旧主,阴沉谋臣,心怀拥立之功而处事不密,不足与之谋。”
小道童道:“西北辽郡都护牧野无咎,杀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