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神识传讯雄霸。不过呼吸间,身着紫蟒纹锦袍的雄霸已疾步出现在廊下,额角微汗,显然是接到传音便放下手头事务赶来。
"见过父亲。"雄霸行礼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独孤信掌心那方温润玉玺上。
龙形纽雕在暮色中泛着幽光,玺面上"天下共主"四字竟似有云雾流转。更引人注目的是那一百零八枚令牌,每枚之上都刻着不同的符文,隐隐与天际星斗遥相呼应。
独孤信将玉玺与令牌郑重递出,"此玺为社稷之基,"他屈指轻叩玺面,龙纹瞬间活过来般游动,
"持之可巡狩天下,凝聚万民愿力和气运。令牌分予各部将领,得''天魁''者掌征伐,持''天芮''者管民政..."
他娓娓道来,每说一枚令牌,便有一道流光注入雄霸眉心,将使用之法与玄奥阵图尽皆烙印。
雄霸只觉脑海中轰然作响,忽而看见千军万马随令牌令旗调动如臂使指,忽而又见市井间凭令牌可畅通九城不被盘查。
当最后一枚"天巧"令牌落入掌心时,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后背已被冷汗浸透——这哪里是寻常信物,分明是将整个国家的命脉都交到了他手上。
抬眼再看独孤信,却见对方负手望向渐沉的夜色,头发在晚风里扬起,竟似与漫天星斗融为一体。
"记住,"
独孤信的声音忽然变得极轻,却字字如铁,
"玉玺镇的是民心,令牌掌的是军权。民心如土,军权如木,土沃才能木盛。"
独孤信指尖轻轻拂过檀木盒中那排乌光流转的令牌,一百零八枚,入手温润似玉。
他拈起其中的一枚家族令牌,只见令牌正面浮凸着一头威风凛凛的飞虎——此兽非比寻常,竟呈衔尾而噬之态,前爪与后爪交缠成环,形成一个暗含大道循环的圆。
最妙的是那飞虎身上的纹路:
脊背覆盖着九片龙鳞,每片鳞甲都雕刻得纤毫毕现,边缘泛着淡淡的金色。
鳞片间的暗纹细密如蛛网,却又井然有序,流转时如银河倒悬,点点星辉顺着纹路游走。
再看那兽爪,五根利爪锋芒毕露,爪缝里隐现着淡蓝色的符文,宛如雷霆蛰伏。
“此族徽取意‘生生不息,自噬成道’。”
独孤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沧桑,又有几分自豪,
“衔尾而噬,是谓循环往复,如家族血脉,代代相传,永不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