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骤起时,威擎的佩刀忽然发出清鸣。
他按住刀柄,感受着掌心传来的细微震颤——那是二十万士卒呼吸共鸣的频率。
"总有一日,"他低声道,语气里既有少年人的狂气,亦有统军者的沉稳,
"当咱们的''破天阵''撕开他们的护山大阵,当''斩仙刀''架在那些不可一世的修士脖子上,他们会明白:凡人从不是蝼蚁,而是被天地低估的锋锐。"
威岳伸手拍了拍弟弟肩膀,两人相视而笑。
此时演武场的尘土被风卷成旋涡,在阳光里折射出七彩光晕,恍若凡人世界对仙域的无声挑战。
点将台石缝里的蚂蚁仍在忙碌,它们搬运着比自身重数倍的饼屑,却走出了比仙法更精妙的轨迹——就像这二十万凡军,在被轻视的目光中,正用铁律与热血,书写着属于凡人的"弑仙之道"。
"八弟你看这''破天阵''的阵图。"威岳忽然展开兽皮卷轴,指尖划过用鲜血勾勒的脉络,
"每一道线条都是军规的具现——前排盾兵擅自后撤者斩,对应''地火冲''的稳固;后排弩手延误时机者斩,对应''天箭落''的精准。"
他的声音忽然低沉,"祖父曾说,修士斗法靠灵气运转,凡人打仗靠军魂凝聚。而军魂的根基,便是这一丝一毫都不能动摇的铁律。"
威擎伸手蘸了些晨露,在石桌上画出"斩仙阵"的雏形:
"就像咱们要求士卒每日寅时必练的''煞气共鸣''——若不是军规里明定''三日不达标者降职'',哪来如今二十万人呼吸如一人的气势?"
他忽然想起去年冬训时,有个来自渔村的少年兵因晕血险些被淘汰,却在被罚抄军规百遍后,咬着牙在雪地里练了整整一夜刺刀。如今那少年已是"斩仙阵"中最锋利的"刃尖"之一。
"以铁律为绳,便能将二十万散沙聚成精钢;以战号为心,便能让平凡肉身生出逆天气势。"
威岳忽然站起身,披风在风中展开如黑色羽翼,"你可知为何有人说咱们''兵势诡异''?因为他们看不懂——看不懂凡人如何能把''服从''二字刻进骨髓,如何能让每个士卒都甘愿为身后兄弟挡下雷劫般的剑气。"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见有士卒被蚊虫叮咬却纹丝不动,汗水顺着护颈流进甲胄,却无一人抬手擦拭。
威擎的手指轻轻叩击石桌,忽然想起祖父书房里那幅凡军破阵图——画中凡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