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了。
在他完成这道工序时,天色已经彻底黑透,头灯的光柱只能在上面打出一个苍白无力的圆点。
森林里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这种极致的寂静本身就是一种警告。
不能再继续耽搁了,立刻开始进行装载返程。
他抱起那个十几公斤重的桦树皮包裹,又冷又硬,感觉就像一块巨大的岩石。
然后将这个沉重的圆柱体垂直地塞进了登山包的主仓,包身被撑得鼓鼓囊囊。
返程,开始了。
他迈开了沉重的步伐,脚下的雪鞋依然能防止他深陷雪中。
林予安没有切换或更换头灯,而是将光束角度调高,让光斑的中心从脚下延伸到前方十几米处,为他照亮前进的道路。
没有了来时那种需要时刻保持安静,弯腰搜寻痕迹的谨慎与缓慢,他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庇护所。
夜间的森林,与白天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寒冷不再是简单的低温,而是一种持续的,无孔不入的能量剥夺。
周围的树木,在他不断晃动的头灯光影下,投下各种扭曲拉长的影子,随着光线的摇摆而猛烈晃动,充满了动态的压迫感。
死寂中,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积雪压断树枝的“咔嚓”声,那声音在空旷的林间显得格外突兀。
林予安走了很久,久到他感觉自己的大腿肌肉已经不是酸痛,而是在灼烧。
每一次抬腿,都像是从泥潭里拔出来一样沉重,肺部因为持续、剧烈地吸入寒冷干燥的空气,也开始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
终于,在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即将到达崩溃的临界点时,奋力的穿过了最后一小片密集的云杉林。
他的眼前豁然开朗!
在头灯光柱的尽头,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仿佛从雪地里自然生长出来的大蘑菇。
那是他亲手搭建的、用来熏制鱼干和肉类的雪屋熏房。
而在熏房不远处,那个半地穴式的庇护所的通风口,正冒着一缕微弱的暖黄色光芒。
那是壁炉里的火光,透过烟道的缝隙,映照在飘雪中所形成的景象。但对他而言,那就是安全、温暖和可以卸下一切重担的终点。
他终于有惊无险的到家了。
一股长途奔袭的疲惫感,与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在他体内猛烈地冲撞交汇。
点击读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意勾画渔火钱江 作品《美利坚打猎:从荒野独居开始》第224章 黑暗森林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