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骄在前面生气的走。
盛嘉沉默的跟在她身后,知道她生气,想说点什么让她开心一下,他斟酌一下:“明日我带你去玩好不好,我记得京城有家酒楼很不错,你还没尝过京都的饮食呢。”
话语中带着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又点燃了她的怒火,要知道,骄骄对他的耐心总是很低。
盛子骄听了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她继续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看向跟在身后的盛嘉。
她的目光直凌凌的,带着很强的侵略性。
盛嘉能感受到她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游移,心脏颤了颤,心跳一下一下跳得越来越快。
盛子骄此刻心里却想着,十六年前,他和阿爹一起去了西北,怪不得对京都有些记忆。
“盛嘉,你不会就是我爹在京都同人苟且生下的吧?”
她眼里是明晃晃的怀疑。
盛嘉身体颤了颤,心脏好像停止跳动一样,浑身坠入冰窟。
骄骄她厌恶自己,就是因为一直认为自己西北王的私生子。
盛嘉感恩义父对自己的栽培和重视,可每每面临骄骄厌恶拒人千里的眼神,他都忍不住想,要是自己不是西北王的义子就好了,这样骄骄会不会也会舍得给他一抹笑脸?
在军中一向运筹帷幄,自信的温润军师,现下低着头不说话,垂下的手还紧紧的攥着,盛子骄觉得他肯定是心虚了,语气更加过分,“被我拆穿了?心虚了?”
话中带着高高在上和轻蔑。
“不,不是的。”
盛嘉喃喃开口,终于抬起头,那双一贯温和的眼睛泛着盛子骄看不懂的情绪,“不是你想的那样,骄骄你相信我。”
他笨拙又无力的解释,几缕发丝被他的汗水打湿,贴在侧脸,显出一丝可怜。
可目光触及盛子骄嘲讽的眼神又慢慢收声,她的眼神像一把利剑刺进他的心脏,再狠狠绞碎。
盛子骄只觉得他被说中了心虚,表情更加冷漠,转身走了。
盛嘉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还是默默跟上。
——
日暮渐渐拉开,天边的光暗下去,霞色也一点点没入天际。
盛子骄三人坐上了宫里来的马车,马车穿过街头,白日的闹热慢慢消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百姓家家户户开始点起了灯。
像是一盘滚烫的开水,逐渐凉却,变得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