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九裳屈身行礼,让慕容连忧先行走在前面,自己方才跟上。
竹影缭乱,诱人心脾,但在符九裳眼中,竹林的阴暗处藏的,是一颗颗与狐狸相差不大的惨痛狡猾,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像面前那个看起来单纯,人畜无害的皇后,也许也是一颗定时炸弹。
但是似乎,南宫煜喜欢的就是这样的……
手轻轻提着衣摆跨过那较高的门槛,符九裳与慕容连忧一起拜见太后,但两人的一同到来似乎令南宫煜一惊,马上,他的目中便尽是厌恶,似乎见到了什么不想看见的东西一般。
起身入座,符九裳所做并没有一丝错处,反倒比其他的嫔妃更要轻车熟路,但这并没有驱散南宫煜目中的厌恶。
符九裳献过自己的礼物,也就是那个帕子,太后几语赞赏,众人也皆惊叹:绣帕子是她们的家常便饭,但将金丝一缕缕绣进去,还那样精致没有差错,她们做不到。
似是无意似是有意,皇太后故意留下南宫煜符九裳二人,遣退众人之后与他们说了一些他们本就熟知的话,方才让他们离开。
无论是符九裳还是南宫煜都明白,太后此举,只不过是为了让他们二人多一些独处空间。
符九裳叹气,也对,上下这多少年,南宫煜只有皇后给他生过一个公主,却不幸早死,之后便再无子女。
皇太后想要抱皇孙的心情她也明白,只可惜就凭南宫煜对她的厌恶,太后找错人了。
南宫煜一路上没有说一句话不论一旁的小厮还是符九裳,都可以感到他的速度有多快,符九裳金莲频频落地,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但她还是忍不住,上前问道:“皇上这是赌什么气呢?”
“符九裳你记住。”南宫煜终于停下,却仍有怒气,道:“朕一向讨厌自作聪明之人,你以为就凭你那几分小聪明,就可以在我这后宫长久博得一席之地?别以为你随便牵扯几个权贵,在这里惹了事就有避风港可以依靠。”
“皇上何出此言?”符九裳细思自己貌似没有惹到他,怎么他就如此不讲理了。
“何出此言?难道此言不是?你才入宫第一天,先是与皇后走的那么近,又费尽心思为太后献礼,如此献勤殷,谁不知你居心何在?”
符九裳本来还很严肃,但是听了南宫煜这话,不知为何突然想笑。
她强忍住回道:“皇上想多了,臣妾与娘娘只是路上相逢,臣妾总不能孤身一人,与娘娘分道扬镳吧,且臣妾方才入宫,并不认为给太后送礼触犯了什么,倒是不送,才是……”
“你倒是理由多的去!”
南宫煜垂眸,似乎有些不相信有人可以如此平静对待他的怒火,似乎又有几分嘲讽符九裳的不自量力:“符九裳,你知道我一向讨厌哪种人,我也不强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