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姜澂鱼再次点点头。
叶兰蕙叹了口气,幽幽道:
“我同先皇后从前是很好的朋友,她亡故的这三年,旁人或许不知道陛下疯成了什么样子,我却是清楚的。当年,陛下还不知道我就是叶臻,在听闻画师叶臻的名气后,便找到叶臻,也就是我,入宫为先皇后绘制画像——”
她顿了顿,继续讲述着:
“我被带到一间屋子里,那间屋子很大,却几乎没有多余的摆设,四面墙上都挂满了不同画师绘制的百十余幅画像,不难猜想,画像里的人,全都是先皇后。陛下当时就坐在地上,魂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样,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乍一见我还被吓了一跳”
说到着,她自嘲似的笑了一声。
“后来我才知道,不仅是画像,潜麟宫中有一座宫室,便是完全按照在宁王府时,先皇后居住过的寝殿来布置的。”
她的目光直直看着前方,语气又轻又慢。
“我曾亲手绘制过先皇后的画像,亲眼见过陛下对着那副美人图失神的样子你说,一个人是有多思念另一个人,才会让那么多画师,绘制那么多张画像来缅怀,并且执着于生活在亡妻生前所居住的昔日旧景中,不肯走出来呢?”
话音一落,姜澂鱼原本平静的神色终于动了,一滴眼泪不受控制地砸向地面。
叶兰蕙还以为她是真的对陛下动了心思,见状叹了口气继续规劝道:
“澂鱼,我同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陛下的心里,或许容不下第二个人了。你要是不想做谁的替代品,最好不要同那位产生交集,否则”
话音未尽,说到这里,姜澂鱼已是了然。
她的好友对人依旧坦荡,她的夫君或许一直思念着她,不够磊落、不够坦诚、疑神疑鬼的人是她。
她冲着旁边的叶兰蕙勉强一笑,眼睛里犹有未散尽的泪珠。
“叶姐姐说的我都懂,你能和我说这些,我心里是感激的。不过,我无意入宫,也不愿做任何人的替代品。”
其实,不用叶兰蕙说她也明白,她顶着和先皇后那样相似的一张脸行走于宫中,本身就是怀璧其罪。
要是还刻意往陛下跟前凑,那在旁人看来更是居心叵测。
如今将话说开,也就没什么顾忌了,叶兰蕙知道姜澂鱼无意陛下,便放下心来。
她知道那位陛下对妻子用情至深,如今姜澂鱼是她心上人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