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还得趁现在,您得下狠心!否则再过几年,兴许就难了。”
大老爷静坐在圈椅上,手压着眉心,眼睛阖着,显然是头疼不已,怒道:“我看不用几年,明天他就敢骑在我头上!”说罢扫落了桌案上的杯盏。发出砰的一声。
他修身养性多年,今日算是一切白费。
“他可以不孝,我做父亲的却不能不仁到底是我的长子。”眉心顿顿地疼。
“老爷心胸宽广,大爷到底年轻,还未曾有家室,也没有子嗣,自然不懂您的苦心。”一幕僚靠得近了些,低声笑道:“您不若亲自挑选一位贤良淑顺的少夫人,等爷娶了妻,自当有少夫人多多规劝,定不会再如今日这般不懂礼数了。”
其他几位先生也都纷纷附和。
大老爷摸摸眉心,未曾反驳。
赵枢回来后,却是先行去了一趟上院。
上院的装潢十分华贵,明亮且宽敞,周遭布了许多侍卫,来往走动都有规矩。这里便是整个赵家权力最中心之处了。
见他过来,有丫鬟上前替他打帘子,小声道:“爷,太爷在里边儿等您呢。”
他点点头。
甫一进门,放眼望去,只见一扇古朴雅致的玉屏,香炉里燃起袅袅的烟,有丫鬟正跪坐在一旁换香料。
屏后有一身影,脊背有些许躬垂,却依然很有威势。
屏后的身影挥挥手。房内的下人便都会意,一一退了下去。内室瞬间安静了下来,十分的寂静,只有窗外鸟笼里的鹦鹉,在奋力扑闪着翅膀,企图打破室内的寂静。
他走了进去,坐在了祖父对向的椅子上。
从前,他都是只坐旁侧的,今日却径直走到了赵家这位真正掌权人的对立面。
老太爷并没说什么,只是照旧让人上了茶。桌案上是一盘未尽的棋局,还是上次留下的,他虚了虚手,问他要不要对弈。
“祖父,我早就下得比您好了。”
太爷却是默了默。放下手中的棋子,扔进盒子里,看向窗外挣扎着扑腾的鹦鹉:“你今天不该这么做。”
“是吗。”赵枢面色淡淡:“可您不是也没有阻止我。”
“如果您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又为何把蓁蓁带回赵家抚养她死了不是更好,再也没有人能让您想起陆大人。”他啜了一口茶,眉眼中没有半点情绪。
太爷的目光却是逐渐深邃,定定地看着这个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