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凡俗便突然感到脚下一空;
石板地面并未消失,却变得如水面般柔软,视野开始出现奇异的扭曲——远处的芝诺比亚城轮廓在拉伸中模糊,塔楼弯折如融化的蜡烛,城墙化作流动的彩绸;
冰冷空气里弥漫着臭氧与金属混合的气味,像是暴雨前的静电包裹全身;
最先发出惊呼的是使节团的书记员,他手中的数据板突然变得透明,能看见对面同伴的骨骼轮廓在皮肉下闪烁;
接着是一阵轻微的眩晕,仿佛灵魂被从身体里轻轻抽出寸许,又骤然放回原位;
我与旁人忍不住闭眼,却在黑暗中看到无数彩色光带飞速掠过,如同穿行于星河之间;
万物卷入眩晕的涡流,而狼神的身影在光晕中显得格外高大,他一手维持着能量场,一手不断地将地图中的光点带回我们身边;
那些被解救的人们与我都感到身体在轻微震颤,五官渗出细碎的光粒,我们的足底传来规律的嗡鸣,像是踩着某种无形的阶梯;
空间折迭的瞬间毫无征兆,没有剧烈的颠簸,只有一种奇妙的失重感;
被拯救的人们发现随身携带的药剂瓶悬浮起来,液体在瓶中凝成球形,却不溢出分毫;
我感到耳边响起无数重迭的低语,像是正在越过拥挤的人群,举目望去,却看不到任何身影;
芝诺比亚城的轮廓在我们身后迅速缩小、折迭,如同被无形之手揉皱的纸页;
那些追击而来的因特雷克斯援军士兵举着长矛、金属四蹄踏地的身影突然在视野中变得扁平,动作也迟缓如木偶;
城墙、塔楼、广场都在空间的褶皱中层层堆迭,最终缩成一点光斑消失在虚空。
凡人的感官在此时变得异常敏锐又混乱;有人尝到了铁锈与迷迭香混合的味道,有人看到自己的手掌变得透明,能看见血管里流淌的血液变成荧色;
我们彼此对望,从对方眼中能感到对方的记忆都在快速闪回,童年的故乡、入伍的誓言、离开泰拉的时刻、战场的瞬间在此刻交织,却又清晰得如同眼前的景象;
挟持总督的战士感到俘虏在剧烈颤抖,这位高傲的异星统治者此刻面无人色,盔甲的碎片在能量场中剥落,露出的皮肤上布满烧灼的水疱;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喉咙里的低吼被空间漩涡吞噬,化作细碎的气泡,没人认得出他口中呼喊着什么,唯有荷鲁斯唇边露出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