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是漫游港诸位在此,会告诉战帅一个非常合适的形容词组:松弛的比格犬。
就在他们终于成功爬上这艘旗舰歪斜扭曲的主干道、在不断闪烁的流明中望见通往指挥甲板的第一道防爆门,刚要松口气时,突然从周围传来某种令人牙酸的动静。
极度不妙与危险感同时涌上二人的心头。
“趴下!”
或许只是一个微妙的平衡在某处被改变,这条坠毁已久的星舰在浓重的雾气与泥沼中突然开始缓慢地从中间折为两半,钢铁摩擦的刺耳声响被浓雾过滤得模糊而悠长,像是巨兽临终前含混的叹息。
锈蚀的舱体连接处渗出暗红的锈水,像凝固的血珠从青黑的船体中滴出,每一寸金属都在空气中微微震颤,发出细密如沙砾摩擦的嘶嘶声——那是突如其来的应力在分子间撕开裂缝的私语。
巨大的钢铁构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倾颓,露出泛白与红色的新鲜断口,在天光下闪着冷硬的光。每一寸移动都伴随着无数螺丝脱落的噼啪声,像是一场金属的暴雨击打在地。
突然产生的冲击无形怪力将荷鲁斯如今的脑袋晃得头晕目眩,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眼前的漆黑是因为自己被什么东西埋住了,而不全是因为自己正躺在污浊的泥浆里。
他用力朝上推了推。
没动静。
很沉。
但他摸出来了,这是阿斯塔特的胸甲与体型,还有他们独特的富氧与生化药剂的血液味道。
在他身边的只有一个阿斯塔特。
“卢修斯?”
他咬着牙,用力开始朝上顶起用身体保护住了他的帝皇之子,试图从他身下爬出来。
最终他成功了。
接着荷鲁斯用力抹掉自己面罩上的污泥,摸索着找到头灯,并拧开了它。
一缕缕鲜红的血液漂浮在泛着油腻彩光的泥浆上。
“泰拉在上!”
扭曲的钢条、不知何处脱落的金属形成的利刃状碎片、某种栏杆变成的原始长矛
六根不同来源的金属带着同样致命的锐利、舰艇折断时的怪力与刁钻无比的角度从动力甲的每个方向深深刺入卢修斯的头部和身躯。
荷鲁斯浑身发冷,他能看出来,如果不是卢修斯在船舰折断的瞬间以命相护,只要被其中任何一根刺中,他都会立即殒命当场,即使有力场也说不好是否足够偏斜如此之大的冲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