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远昭松了一口气,神情也变得平静了不少。
“妈在楼上,我们房里。”
陈珏甩开他,往门口走。
“等等。”黎远昭赶上来拦住,“外套,脱了。”
陈珏站在原地瞪了他好几秒,最后妥协,脱了下来。
她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卧房的门没关,她离得老远就看到陈妈妈趴在床上,戴着老花镜不知道在干嘛。
走近一看,床上铺了一大床绣着鸳鸯的红色喜被。
“妈?”
陈妈妈闻声抬头,把老花镜往鼻梁下边移,露出两只眼睛,“来了?快,过来看看,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结婚时盖的被子,八斤呢。”
她招呼着陈珏过去,指着被子上的鸳鸯,“本来想绣龙凤,但后来还是改成了鸳鸯,成双成对,妈妈希望你们两个人就像这鸳鸯一样,恩爱和睦。”
陈珏没说话,她坐到床边,低头摸了一下被褥,指甲上的倒刺勾起一缕红色丝线,她看着手指,喃喃自语,“恩爱和睦?”
陈妈妈正认真缝着喜被边缘,头也不抬地回应,“是啊,寓意好。”
她佝偻着背,几乎以九十度的弯曲艰难地瞅着针脚,许是时间太长,一挺身,骨头交接处发出咔咔的声响。
陈珏过去摘掉她的眼镜,“妈,别做了,你现在身体还没彻底恢复,太伤身了。”
“哎~不行,下个星期你们就要举行婚礼,再不抓紧就来不及了。”
“妈!”陈珏忍不住吼出声,“没有婚礼!我不结婚了!”
眼看婚期临近,陈珏深知是瞒不住的,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陈妈妈一愣,随即用力拍了一下陈珏的肩膀,“你瞎说什么呢!”
她往卧房外面看了看,压低声音道,“还好远昭没听见,你说瞎话也要有个限度。”
“妈,我没瞎说,我是认真的。”她握住陈妈妈的手,言辞恳切,“这个婚,我结不了。”
“为什么?当初爱的死去活来,现在又突然不结了,你们当自己是小孩儿过家家呢?!”
“妈,我们......”陈珏低着头,又不敢告诉她真相,只能搪塞,“我们不合适。”
“放屁!”陈妈妈放开嗓子,“你们是昨天认识的吗?是上个星期认识的吗?你们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恋爱也谈了这么久,现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