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忙,”他扯掉领带,丝毫不掩饰不耐烦的情绪,“如果没有重要的事,不要来找我。”
孙一玮看见他手上的伤,放下锅铲。
“你手怎么了?”她跑过来,拿起他的手看,“怎么伤成这样?”
黎远昭抽回,用力握拳,“没事。”
“怎么会没事,”她起身,又回头,“医药箱在哪儿?”
“电视柜旁边抽屉里。”
孙一玮翻出来,用碘酒清理他的手。
“妈,你记得上次你帮我处理伤口,是什么时候吗?”
孙一玮手一定,没言语。
“上次,是在我九岁的时候。”他靠在沙发椅背上,看着天花板,“再后来,我每次受伤,你都没管过。”
黎远昭有段时间总是梦到黎天江,那是他心理最脆弱的两年。
他分不清现实跟梦境,曾用痛觉辨认,痛就是真实,不痛就是幻觉。
胳膊上满是划伤。
孙一玮知道,但从未制止。
甚至在20岁的时候,给他投放了重磅炸弹——黎天江的死亡录像。
他在孙一玮身上,没感受过温情。
“你是男孩子,不该受不了挫折——”
“可我也是人!”
黎远昭抽回手,抑制不住的愤怒。
他愤怒自己曾经的不清醒,愤怒孙一玮的冥顽不灵。
直到现在,她都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我怎么没把你当人?吃穿用度哪里亏待你了?我送你上最好的大学,接受最好的教育,连结婚人选,都是万里挑一!你现在翅膀硬了,开始不断挑剔我的不是。”
孙一玮解下围裙,丢在地上,“至于给你爸报仇,本来就是你的责任,现在这件事翻篇了,我们应该往前看。”
黎远昭深吸一口气,“那件事,永远都翻不了篇。”
他起身,转身朝楼上走。
孙一玮看他这般坚决,当即服软,“远昭,以前的事算我错了,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都改变不了。”
她走到餐桌旁,指着桌上的菜,“妈妈做这顿饭辛苦了好久,你多少吃点吧。”
黎远昭站在台阶上,往下看了一眼。
眼神寡凉,丝毫不像在看自己的母亲。
“不必为了我,做这些你不擅长的事,”他走到楼上,又回头,“我不吃香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