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十几年,他都想替周南揍他。
“可除了他,我不知道还会有谁。”
“是谁不好说,没证据,咱也不能乱说。但你相信我,绝不是远昭做的。”
陈珏看他,不像在包庇。
心中原本笃定的事情现在变得疑惑重重。
宋连拉椅子坐下,“所以,你昨天是因为周南,才把他赶走的?”
“他自己要走的。”陈珏拨弄着桌上的钥匙,“还把这个留下了。”
“哦,原来是他自己半夜三点多要冒雨离开啊,”宋连阴阳怪气,“还湿着衣服缩在车里一夜,哎呦,不知道装可怜给谁看。”
“他.......没事吧?”
宋连笑,“没大事,最多烧成傻逼。”
......
中塘别墅,黎远昭高烧不退。
退烧剂吃了两小时,丝毫不见效。
直到家庭医生赶到,打了一针,体温才稍微降下去一些。
他很少生病,但只要中招,病程就来得又凶又长。
像是要把积攒几年的病毒统统释放一般,挺磨人。
傍晚,他被饿醒。
从床上起身,头依旧昏沉得厉害,还伴随着阵阵恶心。
二楼的卧室门正对着客厅落地窗。
黎远昭睡得有些迷糊,浑浑噩噩间,觉得外面好像有所不同。
他下地,脚步虚浮,晃悠悠地走出门。
直到站在二楼栏杆,才看清大厅里的东西。
落地窗的玻璃上,贴着一个超级大的、红艳艳的“囍”字。
他跑下楼,拖鞋都掉了一只。
“囍”字的位置贴得很高,爬梯子才能够得到。
他凝视片刻,抓起桌上剩下的半杯咖啡,用力丢在了玻璃窗上。
杯子砸碎,褐色的液体顺着窗户流下来,地上一片狼藉。
孙一玮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你干什么?”
黎远昭回头,冷眼注视她,“你又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