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伫立在阴影处,面容晦暗不明。
孙一玮愕然,“不领证是什么意思?”
如果没有明确的法律关系,从曾家拿到注资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字面意思。”
“怎么可以不领证?”孙一玮态度骤变,用力拍着桌子,“我不管你们两人订了什么协议,这婚必须真结!你能不能替我想想?替我们家的产业想想?”
“你有替我想过吗?”黎远昭反问,语气冷得不像话,“这么多年,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一丝一毫?你有在乎过我的想法、心疼过我的感受吗?”
孙一玮被怼的哑口无言。
“你没替我想过,我自然也不需要替你想。至于你美国的公司,下场如何,更是与我无关。”
他叹气,病态的脸上尽显憔悴,“以前我因为没尽到儿子的本分,还愧疚过,但现在,”他笑,满脸无奈,“你从来没做过好妈妈,我也不需要做好儿子。”
“我怎么不是好妈妈?我做这么多,还不是为你的将来打算?”
“一个好的母亲,不会用孩子的终身幸福,去换取利益。”
玻璃上的“囍”字滑落,掉在一片狼藉中。
黎远昭走过去,踢了一脚,“又不是和自己爱的人结婚,没什么可喜的。”
他把它踩在脚下,用力碾,双喜从中间断裂,一分为二。
.......
暮色将至,新丰路又迎来了一天中最繁华的时刻。
周南把车停在酒吧门口,熄火。
他脱掉西服外套,又扯掉领带,让自己这身紧绷的装扮看上去松散一些。
尽量减少与夜店格格不入的感觉。
不管来几次,他都无法适应这种声色场所。
沈裴已经在里面等了半天。
同一个vip卡座,周南来了四五次。
“你从不迟到,今天怎么晚了这么久?”
“有事耽搁了,”周南坐下,被音响里的舞曲震得脑子疼,“我们下次能不能换个安静点的地方?”
沈裴听不见,大声问,“你说什么?”
“我说,”他拔高音量,“我们下次能不能换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吵死了!”
舞曲骤停,周南嘹亮的声音响彻方圆几米。
附近卡座的人都朝这边看。
窃窃私语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