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落锁,屋里只剩黎远昭一人。
他低头,自说自话,“我也是不得已。”
没有软肋的人,才能所向披靡。
如果是几年前的自己,天王老子来了都无法钳制他。
但现在,爱情、友情,给他原本冰冷的人生镀了一层暖色,也同样给他套上了难以挣脱的枷锁。
想守住,就得有得失。
他想起了曾幼瑜说的那句话,人不能什么都想要。
.......
中午,周南在西边的酒楼应酬。
酒过三巡,有些上头,于是借故到厅外清醒一会儿。
蒋睿手持保温杯,泡了醒酒的茶。
周南接过,吹着上面浮着的茶叶,“你姐那边怎么说?”
“陈小姐拒接了。”
周南动作一顿,随后又接着喝,“料到了。”
他知道陈珏不会再“利用”他,但这番心意,他想传达,至少在她迫不得已的时候,可以有个退路。
“你姐还说什么了?”
“她说,可能有人要对孩子下手,但现在看不出头绪。”
周南盖上杯子,递给他,“你姐现在是曾幼瑜的人,她没再下达什么指令?”
“没有,”蒋睿接过,毕恭毕敬,“她的指令目前都是针对陈珏的,没有涉及孩子。”
周南沉默,踱步到窗边。
酒精上头再加上窗外吹进来的一阵暖风,让他有些晕乎。
蒋睿紧跟其后,伸出胳膊护他,“周总,你喝多了,要不要先回去?”
周南没理会。
楼下的杨树长得极高,枝叶探到了二楼窗口。
他伸手摘下一片,在掌心碾碎,“她过得好吗?”
“听我姐说,看上去还不错,但实际上不太好。”
“具体。”
“陈小姐精神状态欠佳,据说常常半夜失眠,不是守在婴儿房门外,就是坐在窗边。”
周南皱眉,丢掉手上的残渣,“看来你姐之前给她下药,丝毫没留情面。”
蒋睿一阵慌张,磕磕绊绊解释,“我问过了,之前的药虽然伤身体,但停药停得早,后遗症也只会让她嗜睡懒惰,不可能有精力去熬夜。”
“现在才想把自己摘出去,晚了。”
周南沉着一张脸,视线停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