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慕慕动了一下。
陈珏眼睛还没睁开,下意识伸手护住。
慕慕刚会翻身,自从习得这项技能之后,陈珏睡觉更轻了。
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立刻被惊醒。
其实从中塘离开之前,陈珏跟蒋瑶求过一瓶安定。
处方药,她搞不到,但蒋瑶有门路,就帮她拿了一瓶。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膳食被人动了手脚,蒋瑶给的也痛快。
后来知道吃的饭有问题后,她就以为是饭食让自己出现了失眠的症状。
但现在药已经断了很许久,她紧绷的情绪却并没有缓解多少。
她好像变得异常灵敏,又好像非常迟钝。
灵敏的地方在于,一丁点的声响在她耳朵里都是巨大轰鸣。
迟钝的地方在于,有时候别人叫她,要叫很多遍,她才能从某种不知名的情绪中缓过来。
白天还好,高强度的工作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到了晚上,坏情绪蜂拥而至,丝毫没有改观。
她摸到枕下,那瓶安眠药还放在那里,离开时她特意带出来。
她知道自己不能吃,慕慕晚上要起夜好几次,每次醒来,她都必须保持清醒。
但又侥幸地想,吃一片,应该不会睡得那么死。
她太想睡个好觉了。
犹豫再三,下床接了杯温水。
药送到嘴边的刹那,慕慕翻身,吓得她赶快跑过去护住。
小白片从手中滑落,滚到床底。
算了,下次吧。
半梦半醒,糊弄了一夜。
隔天,进机构大厅,前台那雯叫住她,“陈姐,有人找,我让上楼等了。”
陈珏以为是周南,点头“嗯”了一声。
那雯从前台出来,逗了逗慕慕,抬头看她,语气关切,“陈姐,带孩子很辛苦吧?”
陈珏看向镜面背景板,眼下一片青影。
“有点,”她笑,难掩的病恹恹,“不过能承受,今天匆忙,没来得及化妆。”
女人化妆就是给自己植了一层伪装的皮相,虽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但胜在方便快捷。
她上了电梯又下来,把慕慕抱着那雯,自己去一楼卫生间花三分钟补了个简单的妆。
遮住眼圈,补上红晕,一脸好气色。
早上一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