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德广路的单子才派完。
陈珏在路边吃了点东西,骑着三蹦子往回赶。
经过一个下坡路段,有几处减速带。
前面的汽车踩了刹车,陈珏没稳住,撞了上去。
她心一凉,完了,这一撞,这个月白忙活了。
看着冒烟的后备箱,陈珏心里一阵发虚,战战兢兢地盯着前面。
副驾驶车门打开,一个男人走了下来。
陈珏看了一眼,马上发动三蹦子,倒车。
男人一个箭步冲过来,拉住车把,“怎么?撞了车想跑?”
“赔偿从抚养费里扣,”她踩油门,但前车轮被提起,使不上力,“你松开!”
男人笑得轻浮,“车不是我的,是我司机的,怎么从抚养费里扣?”
“那就更不干你的事了,让你司机出来,我赔他。”
陈珏推开他,从三蹦子上下来,“反正我不想跟你谈。”
她怎么也没想到,时隔四个月,她跟黎远昭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重逢——车主跟肇事者。
“他不下来是么?我自己去。”
陈珏朝车头走,被黎远昭拽住,“我来代替他谈判。”
他轻笑,敲她头盔,“你怎么晒这么黑?像非洲难民。”
“你才非洲难民。”
陈珏没好气,用力甩他的手,“要谈就谈。”
“好啊,谈。”
“你说,谈什么?”
“我跟你之间,还能谈什么?”他凑近,压低声音,“当然是谈恋爱。”
陈珏被他戏弄得心烦,抄起车上的纸箱打他,“谈你妹!”
黎远昭没躲,箱子直直砸在身上。
“咚”的一声,一边肩膀陷了下去。
陈珏慌忙收起来,“你怎么不躲啊?傻逼么?”
黎远昭呲着牙,捂住肩骨,“我以为是空的。”
他看了眼,箱子的单据上标着,切菜案板。
饶是这个季节穿得还算厚实,不然一砧板上去,骨头肯定会受损。
黎远昭捂着肩,脸色苍白,看上去是真的疼,不是装的。
陈珏走近,扯他衣服,“我看一下严不严重。”
手刚碰到领口,被他一把握住。
陈珏用力往回抽,没成功,“你松手,不给检查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