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昭小心解释:“这料子厚重,衣料叠积,用罩染加上晕染,能把茧绸的光亮表现出来。这片平整的地方,亦是有不同深浅的颜色变幻的,平涂表现不出来,须得两相结合......”
然后,她顿住,看着秦庭芳,忽想起墙壁上挂着的山水图,笔力雄健,气势磅礴,她暗道自己班门弄斧,忙闭嘴。
“你观察细致,很是肯动脑筋。”
秦庭芳唇角浮起一丝微笑,他目光停在司昭脸上,继续:“你几岁习画?”
“小的自小跟随家父研习画像,糊口饭吃,让公子见笑了。”
司昭恭声。
秦庭芳:“画得这般精细,自是画工扎实,技艺好,不必谦虚。我看你这画拿到图画署去,比那些经年的老画工也是不逞多让。”
司昭更加恭敬:“公子这是抬举小的了,哪里敢当。”
“我问你一件事,你仔细回答。”
秦廷芳声音愈加温和:“你可记得,小姐的伤痕是什么样子的?可能画出来?”
司昭吃一惊,抬头,见秦廷芳脸上神情未变,似乎突然想起这件事来问她。她想说不记得,又知道恐怕不行,只能点头。
秦廷芳拿了毛笔递过来,循循善诱:“来,现在画,越细越好。”
司昭只得提笔,在画纸上勾画了起来。
“好。”
秦廷芳两个手指拿起了纸,细看,又问了几句话,然后扔到了火盆里。
司昭低下头,看着火苗腾起,瞬间就吞没了,留下红红的灰烬。
“知道祸从口出吗?”
司昭忙说公子尽管放心,又赌咒发誓,说前次就是犯了口舌之忌,公子心善,小惩大戒,记住了。
见她态度诚恳,就差跪地表忠心了。
秦廷芳这才唔了一声,说慢慢画,现在没人催她。
她诺诺,谦卑地说她定早日画完。
他不再说话,踱到一旁书架上,抽了一本书出来,到书案前坐下,开始提笔写字。
司昭也回到画架子上去继续画她的凤凰尾羽去了。
人都说,秦庭芳温文尔雅,在京中高门公子中素有盛誉,与谢家谢广乾一文一武,当年有多少贵女想嫁于他为妻,然,翩翩公子早有所属,娶妻史氏,一时多少少女空留遗恨。此刻,司昭绷紧脊背,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人不可貌相。秦家公子与传说中那个谪仙似的人物似乎有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