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意难平。
“我来说。”
春杏最后说。
谢家定制的首饰多,这样的大户,玲珑阁照例是要送货上门试戴。她找个机会,在谢墨薇面前提一提刘良文过去的事,看她如何说。
当下两人仔细地商议了说法,务必要说得周全。
司昭从春杏处出来,去了老宅,她盘坐在坟前,仰头看天。
阳光灿烂,云高风轻,一样的天气。
那日,刘良文当时指证完,就缩到了全副武装的甲兵身后,满脸惊恐盯着爹爹他们。
她被姐姐紧紧夹在腋下,平家阖府上下,除了那些年龄尚小的丫鬟,其余仆从俱是平家老人,护卫更是平家两代多年征战的亲随,对平家忠心耿耿,没有一个孬种。即使那日重兵环绕下,也毫不犹豫地跟着平家父子反抗突围。刘管家,是祖父的长随,年过四十没有娶妻。刘良文出头指证的时候,刘管家当时是牙呲目裂,咆哮着要砍了他,奈何被兵士用长刀抵着脖子压制着。
如今,刘管家他们和爹爹他们都埋在一个大坑里,以作警示。
乱臣贼子,这是皇帝对平家的评价。
脸上有些痒痒地,她抬手抹了一下,又一下..不抹了,仰着脸,任它横流,憋得难受,哭一哭。
安王府。
偌大的书房里,周锦绣端坐书案,提笔写文章。
一旁小桌上,奕儿也在写字,一笔一划,很是认真。
门外,小厮双瑞,百无聊赖地执一根草逗弄脚下蜷着的一团黑色毛球,这货呼呼睡得正酣,全然没了醒着的张牙舞爪。这只小东西,舅爷从西北带来,凶得很,养不熟,常认不得人。
王妃吩咐他守在外面,不许人来打扰七舅爷温书。
王妃说,谁耽误七舅爷温书,就打断他的双腿。
双瑞一哆嗦,王妃说到做到。之前禄子和福子他们四个,被打了一顿,现在还下不来床。因为小王爷骑马,摔了下来,他们没有服侍好。
只是,周锦绣要去哪里,哪是他能左右的?七舅爷才不管他的腿呢。
咦,七舅爷身边的清枫呢?
这家伙,明明他才是跟着七舅爷一起来的,却不在舅爷身边随侍,整日神出鬼没,也不知道捣腾些什么。王妃怎么就不打断他的腿?
双瑞正怨念,就听到门外一声长叫:“阿苏!”
双瑞忙颠颠跑上去作揖:“梅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