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出发了。
一直坐在角落里画门神的司昭,紧跟了上去。
她回去以后,想着春杏说的话,难不成真得了什么消息,或是买了什么试题?这几日都在谢府门前守着,今日终于出门了。离殿试还有10天,想那元朗可是日以继夜地在家里温习,饭菜都是元大嫂给端到屋子里去的,大家说话做事都是轻手轻脚地,就怕打扰了元朗温书。刘良文倒好,还有闲心出门访客。
她小跑着跟了上去,车子是要去城南,路上行人拥挤,车子走得并不快,时不时地停一停。她大方向不错,勉强能跟上。
马车摇晃着,车内的刘良文眯眼盘算。
他打听过,施怀义没有离开京城,他此时落魄,他适时上门探望,给予关心,就算他事后知道,也只知自己押对题,不会饶舌。他脑中飞速盘算,待会见到人,要怎么说话。
城南的石鼓坊,住户云集,杂乱不堪,马车到了巷口就怎么都进不去了,刘良文只得下车往里走,一路上踩着污水横流的巷道,小福禁不住抱怨连连,说这路也太脏了,把他早起穿的新布鞋都污脏了。
刘良文抿着嘴,他也从心底厌恶极了这逼仄穷困的地方。他一边腹诽,一边忍着泔水的恶臭,踮脚在突出路面的石块上加紧前行。小福紧紧抱着手中的礼盒,跟着他东挪西跳地,俩人看着滑稽,惹得巷子门口矗立的人目不转睛地打量他们。
二人一路问过去,终于在巷子尽头倒数第二家找到了。小福提着手中的礼盒,艰难地上前叩门。
门开了。
一个妇人开了门。
“张嫂子。”
刘良文热情地喊了一声。
妇人就啊了一声,说你怎么来了呢?又回头喊了一声。一个蓝衣青年眯着眼从屋内走出来,他个子颀长,脸孔清瘦苍白。
刘良文早亲热地:“施兄!”一边抢步上前,用力握住他的手摇晃:“快些进去,怎么瘦成这样子了?可是找大夫仔细瞧了?”
小福见屋里昏暗,没有跟进去。
尾随而来的司昭,此时也到了门外,她探头,见虚掩的屋门里头有说话声,跟着刘良文的小厮正掇了张凳子在院子里和一个妇人说话,她想了想,出了巷子,找了一家馄饨铺子坐下,卖馄饨的是个利索的妇人,见她过来,忙问是否要碗馄饨?司昭说要,然后,同妇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
红日西坠,巷子里充斥着饭菜和馊水混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