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钱,什么工作我都愿意做。
还是没攒够钱?卫燃下意识的追问道。
是来不及了
柳汉宰艰难的低下了高傲的头,我出来务工之前,医生就说思光需要尽快植入起搏器,否则他恐怕活不过13岁。
所以...
所以在出发之前,我就和我的妻子定好了计划。
柳汉宰或许太久没有找人倾诉过,又或许太久没有机会诉说这些烦闷,所以他仅仅只是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冰凉的啤酒,根本不等帮他倒酒的卫燃发问,便主动继续说道,我们约定,在我出去工作的第三年冬天,她就带着我们的儿子和女儿偷渡来俄罗斯。
他们是怎么来...
话说到一半,卫燃在对方瞬间警惕的目光中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我似乎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很是认真的盯着卫燃看了能有半分钟,柳汉宰的眼神也终于再次缓和下来,狠狠的咬了一口面包,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的继续说道,在那年冬天之前,我努力学会了常用的俄语,又用之前工作攒下的一些钱,换来
了和另一个准备逃跑的人一起去矿场越冬看守设备的工作。
那份工作整个冬天都看不到第三个人,我趁着那个机会,接到了我的妻子和孩子,然后带着他们从...带着他们逃到了叶堡。
叶堡距离这里可不算近卫燃委婉的说道,生怕自己的好奇心再次引起对方的警惕。
是啊
柳汉宰叹了口气,本来,按照我的计划,我只要和我的妻子各自找几份工作。大概只要一年,说不定就能攒够给思光动手术的钱,但是我们实在不该去那些腩棒人的餐厅工作。
他们报警了?卫燃近乎笃定的问道。
工资三个月一结
柳汉宰苦笑着解释道,他们在第三个月的最后一个星期的周末报警了,为了不被警察抓到,我带着我的妻子和孩子,跟着一个同样偷渡来的蒙古人以及一个乌可烂人一起,连夜爬上了一辆不知道开往哪里的货运列车。
说到这里,柳汉宰再次端起搪瓷杠子灌了一气儿,我们从车上再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伯朝拉煤矿的货运站了。
你们又是怎么想到去挖猛犸象牙的?卫燃好奇的问道。
我们本来在煤矿食堂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虽然很辛苦,但是每周都能结算工资。最重要的是,根本没有人在乎我们是否有身份证件。